事情如果没人戳破,有谁愿意主动泄露呢?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钱谦益以为他是王朴在东林复社的唯一代言人,而吕大器也以为他是王朴在东林复社的唯一代言人,张溥亦然,他们都不敢把自己受到王朴要挟的事情声张出来,这就避免了东林复社党人串通一气反过来对付他王朴。
什么叫驭人之术?这就叫驭人之术!
直到深夜,分别拜访了吕大器和张溥之后,王朴才返回了燕子矶大营。
回到大营,王朴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吕六就领着满头大汗的应天府尹魏大本走了进来,王朴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问道:“魏大人,这么晚了还来燕子矶大营,莫非出什么事了?”
魏大本喘息了两声,应道:“没错,出……出事了。”
王朴心头一跳,问道:“是不是周镳,周镳他怎么了?”
那天百般质疑太子,又被方以智、王铎当庭指证之后,周镳就以亵渎太子、诬陷同僚的罪名被下入了应天府大狱,这个人可是一张王牌,只要他还活着,就始终是悬在钱谦益等人头上的一柄利剑,王朴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魏大本道:“这家伙暗中绝食,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再加上身体本来就弱,到了今天晚上终于昏死在了大牢里,猝卒发现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王朴急道:“赶紧找郎中救治啊。”
“已经找了。”魏大本道,“郎中正在救治,不过郎中说他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要糟。”王朴急向吕六道,“六,快去把李老爹找来,让他马上跟我去应天府大牢。”
“为什么?”吕六不解道,“像周镳这种大逆不道的家伙,死了倒还干净。”
“你懂个屁。”王朴怒道,“恶人还得恶人磨,还不快去!”
“是。”
吕六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