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六博棋,与他意识中的有所不同,但是下法还算简单。这是一种当前流行的娱乐游戏,大人小孩都爱玩,许多人会用来博彩,以前小喜在客栈看过其他人玩过。
鼠豆儿一伙人用六博棋作职业赚钱,不但职业博彩,而且职业设局。小喜无聊得很,想找点刺激来丰富一下当前枯燥的生活,于是向鼠豆儿说道:
“只要你把那块玉还给人家,我就陪你们博!”
“还?只要你的赌注下得比这个大,嘿嘿,没有问题!”鼠豆儿看看小喜,又看看到手的玉,有些得意洋洋,“哥哥我就陪你来几把。”
鼠豆儿瞄上了小喜身上的玉佩,“它应该比这个更值钱多了。”
“你博你身上的这块玉么?”团儿和鼠豆儿对了对眼色,靠前盯着小喜问。
他们像下山偷果的猴子,正怀抱着摘到的桃子,看见了大梨,就想腾出手来弄梨。
“只要你们把那玉还给人家,我就博我这块。”小喜说得斩钉截铁。
“大伙儿看明白没有,这个少年想做善事,他做我也做,哥哥我不是没有善心的人!”
“请大家来做个见证人!有人见证,行得通,哥哥我马上就把这玉,还给这娘儿俩!”
鼠豆儿举着手中巧夺豪取而来的玉,转着圈儿向着大家高喊。
妇女和孩子仿佛发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观众多了起来,看客们的热情高涨,纷纷给与响应。
“这是银老头家的螟蛉儿,他们就住在对面塘角边的四十九号屋舍。”
“住的是套房,听说他们一个季度的租金都缴纳好了,比这孤儿寡母强很多哩。”
“他们还有牛车!”
……
听到有人说起来牛车的事情,小喜就改变了一下思路。他觉得自己的七星玉佩太珍贵,不敢贸然拿去下注。那是银狐氏留下的遗物,上面还刻有自己名字,而且,这玉佩经过雷电洗礼呢。它可不是寻常玉器可以相比的。
“不要说牛车,就是十辆马车、一百辆象车,也当不得我这玉佩呢。”小喜想着。
银伯和小黑哥都不在身边,万一失手,或者被他们乘乱打劫了去,然后逃走了,要到哪里找去!于是小喜对着鼠豆儿说:
“我自然会与你博,不过要依着我说的来。”
“你是什么意思?”团儿追问。
“我的意思,就是,今天我先押注牛车,如果牛车被你们赢去了,那明天再押我佩戴的这块玉与你们博。”小喜这样说。
“可以,可以的!”团儿代替鼠豆儿应承道。
“他们的牛车我知道,挺结实的,今天就在栈里,那个黑脸儿,好像好几天都没有赶出去嘞。”
鼠豆儿另一个叫藤条的同伙这样说道。
鼠豆儿听了,心里没有不同意的。不说玉佩,就是单单牛车来说,也比自己手上这货,也值钱多了!一块破石头,值得娘哭子嚎地这样哭啼拉扯么?于是松了手,随由娘儿两把手中的玉拿还了去,而后,踢一踢脚,道:
“是哥哥我要做善事,你们娘俩可要记住我的好,改日请我们吃一席酒才是。”
娘儿两个得回自己的玉,胡乱应承一番,就急匆匆回客舍,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当日离开了龙鳞客栈。鼠豆儿他们也未再去注意,只是集中精力盯着小喜,看他接下来什么动作。
“小兄弟,那你现在就去拉牛车来!”鼠豆儿催小喜。
“今日我用牛车下注,那你们的注是什么?”小喜问。
这一问,把个鼠豆儿几个人问得一时面面相觑。
博彩嘛,双方的赌头应该是价值相当才照道理,可他们最喜欢的还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豆儿想了想,拍拍手道:
“我们都是不重财货的人,但凡有些价值的东西,不是送了人就是兑换几个钱贝用来作了生活的开销,哪像你们个个喜欢抱财守物!不过我还有一件青铜酒器,二十几斤重呢,不会比你的牛车差!你看可以不可以!虽然你年纪小,哥哥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这里的“斤”,与他意识里的计重有所区别,但是小喜明白二十斤青铜器的价值,于是点头允诺了。
“那么,藤,你跟这位小哥去把他们的牛车一起赶了来,给大伙儿取个乐子。团哥,麻烦你把我那酒壶弄了来,给大家见识见识一下贵族家里出来的东西。有愿意的朋友,也可以陪着去一下,帮忙一起送了来。”
观众越围越多,气氛热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