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客栈的租客,你们也都是比邻而居的,为何不相互忍让一下?”
黑风甲仔细听了他的叙述,盘问道。
“都怪我鲁莽了!今日起得稍微早了一些,天色尚暗,没能看清人,也未去辨别是谁在说话。我当时在灰角那边,光色特别不好,听到咒骂,抡起棍子就想吓他一下!后来到了面前,发现是一个孩子,就把棍子收住了!”
“……”
倒灰人把自己说得很有善心。小孩子没有受到伤,该他如此大话。
小喜辩说是自己避让得快,不然,这一棍子就挨着了,掉下茅坑的,也可能是自己了!
但他没有说出是自己发了一招功夫,把那倒灰人隔空打推下粪坑去的。这个,可不能傻憨憨地不打自招哈!
对于小喜的话,黑风甲未置可否。龙涎食坊之后,他们已经算是熟人了。
倒灰人倒说自己掉坑是因为被大汉吓的,是大汉随身的腕刀,把自己吓了一跌,失足掉进了茅坑里。
依照倒灰人的供词以及小喜的并不反对的态度,事情的主要关键,似乎就明确地只限于四十八号和五十号两处住客之间,而其性质,也不外乎是一场口角之争引发的失误而已;四十九号的攸喜,是被动卷入的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的无辜者,虽然并非全无责任,但是更多的是可以充作一个此次事件的目击证人。
尽管小喜很想坚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未遂谋杀,话到嘴边,还是忍了。这是初步的定性,黑捕头已经很照顾他了,只等着另外两个关键的当事人到案后圆了口供就结案。
小喜暂且作为证人留在家里,随时听候传唤。不能带石圆珠去聚龙城狂街市了,那都不是事,人家也能理解;龙竹书坊那边和云水先生的约会,今天也不能去了,就让小黑去把草药取回来,一样的。
“至于那个蓍占的释卦?本来是想去听云水先生胡扯一下的。算了,不必太当真。今早自己这事情,他就未必能够预测得到的!”
小喜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又慢慢地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莫不是自己幻觉吧?把一场口角误会,看成了一个针对自己的有恶意的预谋?不知道昨晚藤条……”
刚刚联想到藤条,听到一声狗吠,藤条从外面窜了进来。
“……”
“这个事情,与腾条无关!”
小喜看到藤条急匆匆地前来要自证清白的举动,心里立马把对他的怀疑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