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临机应变,去掉了“也”字,把自己与这话别开了去。
文灼公主如此而说,糜夫人石夫人两个却是很愿意听的,就是圆珠姑娘本人,闻言也颇为受用,双手捂着通红的粉脸而羞笑。
“坊间传闻,文灼公主是说了一门高贵之主,哪会与我们这样的人家,去争如此一个对象呢!”
糜夫人石夫人姊妹都是这样的想法。常识让她们甚为放心。
“喜公子,攸小弟,小弟弟,你就跟我走一趟吧,阿姐等下有正事与你说的!你看中的什么女孩,我是肯定不会来相拆的…”
文灼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就来相拽,手虽柔滑,力很强劲,看起表情,似乎毫无男女之别。
这不是不把我喜某人当男子汉相看么!
小喜颇有些愤愤然,转而又一想,“这正是人家心底纯洁之故。”于是释然。
圆珠则有点一懔,背过了身子,低头抚弄着衣角和玉镯。
糜夫人姊妹两个却是笑吟吟的,帮着文灼姑娘说话,一起与大家催少年“快去!”
“走吧,走吧,听说你这孩子还很会作诗,我们的西老官,也很喜欢这一行当的,等会儿到了养和堂,你有机会跟他议论一议论,顺便泡一碗热茶!”
庙监大人也对小喜开言了。文灼姑娘相邀的客人,还是不加得罪为好。泡热茶?那是顺水人情。
“我刚好也有事情与文姐姐说的!”
文灼称小喜为弟弟,小喜自然借着杆子上楼,尊她为姐姐咯。少年装腔作势了一把之后,乖乖巧巧地与着文灼一道,跟随大庙官出了偏殿的侧门,往他们口中的养和堂走去。
穿巷过道,来到了养和堂门外的禾坪。
庙监大人住在养气堂,庙长大人住在养和堂,二堂分开,相互独立,一在庙殿之东,一在庙殿之西,都是两位庙首各自办公与居住的堂所。
小喜细观养和堂,独立的院落,洁净坚实的泥土地面,半人之高的院墙由夯实的红泥砌就。墙根下,放置着几个泥红的陶瓮陶坛,瓮坛上长着几株形态十分好看的花草,显出一种特别雅致的美。院落的四角,有一角茂盛的篁竹,有一角堆着几捆稻草与柴薪,其余两角则种着一两颗不高也不大的苗木;有些生命力顽强的青草,突破了压制,从坚实的地坪和院墙的泥土缝隙里冒了出来,迎接着也属于它们的春天。这一切,既让场院充满生气和绿意,又显得简约空旷,并不怎么妨碍视线。
院子里,有一个庙工在劈柴,另一个庙工在晒草药。
问了,庙长果然在里面。
“西老官,明明还在右殿看到你,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又回转到堂所里来了?亏我好找,从右殿到正殿,从正殿到左殿,硬是找不到你的身影!”
“哦,东老官,今天是庙会,赶会人那么多,光在人堆里找我怎的!是有什么好消息给我送来吗!”
三人进到堂内,庙长听出了庙监的声音,从一个屋子出来招呼。他的手中,正捧着一片宽而薄的鲸骨,那是一页骨书,他的一双眼睛,两只都还那那书页上面。
内堂神龛之下的一个木桌子上,平稳地安放着一个鼎器,鼎器上面刻着个人的名号。这是一个私鼎,与正庙前的公鼎不一样,鼎器里放置着两个彝器。彝器的个数,表明了庙长的官俸为两彝之禄。
姑子山女娲庙是一尊之司,所以,正殿外的公鼎里面,放置了一只标识的尊器。而庙长是两彝之官,于这个庙司来说,是属于官位高配;但于西老官的职位来说,却又显得有些相屈了。
庙监和庙长易之衔位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大,在这个庙司里,两人的职位相等,所以相互之间,就“东老官”“西老官”地叫着。庙监东老官的私鼎里彝器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他是一彝的官俸,所以,东老官的官位,倒是与自己的职位、与这里的衙司,相般配的。
因为官位俸禄摆在那里,庙长其实是有几次机会升到级别更高的衙司去任职的,但他就是不肯挪步,总是推辞。
照西老官自己的话说,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年纪大了,不想到别的地方去。实际上,是他认为姑子山的这个女娲娘娘庙,迟早应该升级。或者说,他想把这个庙司的等级提升上去。
作为一庙之长,这样的想法实属正常。
可是多年下来,这个庙司,还是一尊之司,并没有升为二尊之司,就连“丙等”的等级也没有一点改变。
“就是连一个女娃的神像,也还是费了许多精力周折,到了今年补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