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询问藤条的下落。
首先是瘦狐向前打招呼:
“婶娘,条儿回家来没有?我们有个事情,急着要和他一起去做,他在屋里吗?”
瘦狐一边与藤母打着话,一边乘着团子他们未注意,使劲地向着老人呶嘴使眼色。
平日里,藤条与瘦狐共事多些,相比就走得近些,也是常来家的,但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自经被周突攸喜他们一番捉放之后,两个人变得有些像兄弟一般起来,所以,藤母对他很熟悉。虽然不明就里,因为知道两人的交往比他人要紧密一些,所以团子要藤条率先前去招呼,不然有些不好开口。
因为前面已经来过两拨人,老太太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瞅见了狐狸的暗中示意,心中着实明白,于是故意把说话的语气放得凶了一些:
“你们这些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家伙,自从我家阿藤跟着你们,学了坏,三天两头都不落屋,还来问我人哪里去了?我还问你们呢!不是你们帮我把人带偏了,旬日看不见他踪影,我舂个米怎么会都找不到人来搭把手……你问我——我还问你们,一个大清早,一番又一番地前来折腾吵攘不停——前面那波人说找藤儿,你们前来,又是找藤儿——藤儿究竟哪儿去了——”
“老——人家,是这样——”
团子刚要出口的“老婆子”三个字,硬是被他吞回去了两个,改作了“老人家”,自然,脸上也和悦了起来:
“老人家——我们昨天还一起逛庙会呢。阿藤是个有孝心的人,听他说起,乘着一年难逢的山集,要给您老买布匹做衣服的——最近,他可发了一笔财的!不会是……他没有找着好布料,到别的集市寻去了吧……我们,还以为他乘着兴致回家来了呢。”
“是啊,老婶!阿藤还说,要来接您去看女娲娘娘的神像呢——他没有回来吗——要不,我们把你接去赶会吧……”
瘦狐与藤母说话的时候,总是借着空挡儿,继续一股劲地向着老人做鬼脸使眼色。
老人举起手中的拐杖,照着瘦狐背上就是狠狠地几下,然后一副活不下去的情状,呼天抢地地嚎啕起来:
“你这个狐狸啊,别诳我了啊——天哪,你们别拿好话来哄骗我这老婆子了!我的滕儿呀,你究竟哪里去了呀——我们孤儿寡母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这个孤老婆子怎么活呀!哎呀呀……我的可怜的藤呀……”
藤母嚎啕得厉害,一把丢了拐杖,坐地痛哭起来,哭得前来的几人无所适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团子本来还想把这老太婆弄到山上去作人质的,现在觉得这未免太麻烦了,并且心里有鬼,只得向着藤条使使撇撇嘴,示意他安抚一下,自个儿带人默默地走到一边转悠,希图寻找出一些儿其他的蛛丝马迹。
大白日天的,藤母的哭声引来了邻舍的注意,几个邻居前来相问原由。
团子、鼠豆儿一行人虽然开动了脑筋仔细侦探了一番,确实也找不出所要搜寻的人来。
其实,甫一得知藤条失踪的事情,赤龙就飞速报知了蓝大夫,大夫授意,已经火速派人快马加鞭前往藤下搜查。那时候,还是平明时分,大多数人还在梦中呢。十来个人,虎狼一般地翻箱倒柜,只差没有把屋顶戳几个大窟窿。这也是藤母老泪纵横的原因所在。
前次的搜寻,狗吠比这一遭厉害得多了,村人也是被那些响动弄得起了个大早。不过,那些人,除顺走了几只鸡和鸡蛋,以及两样还算值钱的物品,是没有实质性的收获的。
团子他们这伙人,不比蓝大夫的兵丁卒役,远近不论,好歹还算一些乡亲,所以,他们在几户乡人的注视下,不敢十分地造次。
听藤母的邻居诉说了清早的事情,团子知道自己这一行程,无非是踩人足迹罢了,于是只得带人郁闷而回,一边还假惺惺地撂下这样一句:
“我们得便一定再帮婶娘找找,一有藤条的下落,就派人前来相告。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的兄弟,保证不让老人家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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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会有小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