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参差短发也凌乱起来,庙会中的嘈嘈切切,因为几丝倒春寒的凉意仿佛一下子零落不少。
送走了七位魔人,喜龙烤摊上的生意更好了,要做的事情虽多,但更有条不紊。虽则不见了龙洗河,攸喜还是能够找出清净的时间。他又开始寻思庙会之后回聚龙城去开一个食肆的事情了。民以食为天,从“食”字上做文章,那是最好的经济营生呢。
眼睛有些火辣,他把杯底紧贴着眼眶,从左眼移到右眼,又从右眼移到左眼,来回摩挲,很是解压耶。
月朗星疏,有几缕薄雾缭绕,上弦之月西挂。
耳边莎莎,攸喜顿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绪。他手执玉杯,抬眼望天,墨绿的空幕中有星星在眨眼睛,七星排列如斗。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嗯,他就是通过那里跃迁而来的。
“那边还好吧!”
嘴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节草管,少年用右手捏着,装模作样地吹吸了几口气后,然后把那草管往左手所执的玉杯里弹一弹。当他出现某些思绪的时候,这样的动作就带了出来。
“噗”,攸喜把草管子吐掉在地上,然后把那只从文灼姐那里得到的“归”字杯放置好,冲泡上了一杯聚龙之茶。烤摊上,热水是有的,都是木柴在铜锅上烧沸的。在银伯等人的奇异目光下,攸喜自得其乐地啜饮一口碧绿的茶水,然后轻轻哼起一只调子来。
那悠扬的调子中,是一些这样的字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吹拂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小酒鬼此时饮的不是酒,而是茶。
这种直接用开水冲泡的东方树叶之水,在当时的许多人看来,是没有什么滋味的,但是谁又能够确定,神农尝百草的时候没有这样吃过呢!
茶不是酒,但是茶也醉人;因为是,茶不醉人人自醉哪。杯茶在手,慢慢的品咂,目的不是为了把它饮完,而是为了有一个的手势。一杯聚龙清茶,也不知饮了几时,一曲骊歌,不知唱了几遍。正当攸小喜有些沉浸其中的时候,传来一声天籁,这天籁之音,把他猛然拉了回来:
“喂——野——蒜——头!你哼哼唧唧的,在唱什么呢?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些伤感——呶,这是你的——嗯,诗金!”
随着话音,一只装了金贝的绒皮小袋飞落在了攸喜的怀中。
金币厚实,银音清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让他有些心悸有些魂牵的人——女扮男装的鱼凫紫夏小姐!
看来,她的那个骨诗生意做得很好,赚了,所以这么快就把提成给到了攸喜。但她又似乎不愿与这孩子拉扯接触,所以直接把已经核算好了的酬金,老远地向着攸喜抛掷了过去。这让他想起了他们之间关于投壶表演的话题。嗯,这抛掷的水平是极好的,少年能够感知是在自己之上。
踏云鞋、黑裳白衣,黑云鬓上是素雅的发饰和头巾,一身爽利矫健,相较于以前稍趋于中性,身形装束匀称优美,这让攸喜看来,是刻意遮掩了的妩媚,然而也显阳刚,真是英姿飒爽!
呵,除了她的贴身侍从文鱼姑娘外,文灼公主也和她在一起,另外,还有各自的其他随从。两拨人,不知道怎么就凑在了一处,一起来到了喜龙烤摊这边。
文鱼和那些仆役随从站得更开一些;而在他们之外数丈远处,则不太正常的还布有十几位兵丁护卫,三五个一组分开肃立,与这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他们是城尹府接到上司的特别指示后为文灼公主安排的护驾保卫人员。
两位公主的那些女随们,叽叽喳喳的欢快如同夜莺,瞬间把个新开的摊位烘托得热闹辉煌。
小喜垫了垫手中绒袋里的诗金,收起,然后带一种深意向鱼凫紫夏道:
“谢谢你的表演……”
“……你自作多情胡说些什么!”鱼公子听了攸喜这话,先是一顿,后面觉察到这话中有话,忽然粉面含威,蛾眉轻蹙,从发上拔出一根银针作势要射。
小喜见状吐吐舌头,不再嬉皮笑脸。他重新平抑了一下情绪,客气地向鱼公子郑重致谢。鱼公子抬起她高傲的头颅,眼望着别处,只轻轻地回了一句“不必谢我!”
……
“哎呀,小喜弟弟,没有想到呀,你这个机灵鬼很活脱嘛,我们一天不见,你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