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犹豫了一阵,他笑道
“大人,您可不能这么想,这凡是人,就总有取舍,你取了你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若是我因为没有被选择,就心生怨恨,那这世界间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毕竟谁也没有责任要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无论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强求啊。”
贺琛听萧景睿这么说,犹豫了起来,这戳穿了作为一位铮臣的心结,贺琛总想忠于国家,可是朝廷总是不选择他,甚至把他贬谪到会稽郡去当一个县令,他已经厌倦了朝廷对他的冷落,他相信自己是对的,朝廷对他不待见而已。
贺琛回过身来,他说
“好,萧泰,你说的好!既然你这么说我,那我就帮你做一次铮臣!”
萧景睿哈哈笑了起来,他说
“好,那我萧景睿,就也就不负此行啦。”
言豫津和萧景睿带着贺琛回到了建康,建康的言官仍旧十分愤怒,他们扎堆跪在文德殿殿门外,但是萧衍仍旧不出殿门一步,不想看到这些言官一眼,文德殿台阶上,萧纲还有萧伟、陈庆之等宗室及大臣等站在这里,萧纲问萧伟
“纪王呀,这都一个月了,怎么办啊?”
萧伟告诉萧纲
“这个情况,只能有人来劝陛下了,可是谁能劝陛下呢?我们都劝不了了,陛下只会更生气了。”
贺琛下马往文德殿而去言官们抬起头
“啊,是贺琛啊!”
有的言官起身说
“快快快,我们赶紧挪开地方,别让他这种人脏了咱的地方。”
贺琛停了下来,瞅着这些言官一眼,怒目圆睁,言豫津在左,萧景睿在右,俩人搀扶着贺琛,萧景睿说
“哎呀,别管这些人了。”
言豫津“清者自清,贺大人,昭明殿下认为您是好人,您就绝对是好人,我的好朋友林参军也认为你是好人,谢玉也认为你是好人,你就绝对是好人。”
贺琛“哼!”拂袖而去文德殿。
萧伟见到言豫津和萧景睿把贺琛请入了文德殿,萧伟惊道
“这这不是贺琛吗?”
萧伟走下台阶来,他对贺琛说
“哎呀,贺琛,你不要命啦?其实你到会稽郡来当县官,是昭明太子的主意!昭明就怕你这张嘴,所以才把你晾在一边,现在你又回来了?你想劝陛下处罚邵陵郡王?除非佛陀下凡开眼,不然陛下这辈子都不可能处罚邵陵郡王!”
何敞之戴着白头巾,头已经磕破了,萧衍依旧不理他,他只能扭头给贺琛磕头,现在何敞之已经头破血流,萧景睿急忙拉着何敞之,何敞之哭泣道
“贺大人,我知道您的威名,您就帮帮我,用您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陛下吧!呜呜呜”
萧伟开始埋怨起来
“哎呀,到底是谁把贺琛给弄过来的?”
萧景睿笑道
“是我!纪王殿下!”
萧伟道
“哎呀,泰儿啊,你居然把贺琛给弄了过来这怎么可以呢?”
萧纲跟贺琛关系不太好,所以不想跟贺琛搭话,他对贺琛一眼都不想看见,贺琛对萧景睿说
“景睿大人,我这就进去,我相信陛下不会对我怎样。”
文德殿的殿门被京口护军给推开,贺琛进入了殿内,只见蜡烛围着宝莲禅台,萧衍戴着学者高帽,手握佛珠,身披袈裟,在念着佛。
萧衍道“泥犁经说:‘父作不善,子不代受,子作不善,父不代受,善自获福,恶自受殃。’此乃因果循环之道,可是,这个世界上,因果是很难分的,就像是这天下,如同楚河汉界一般,我要让韩信杀霸王,也要让霸王杀韩信,但是,到了最终,韩信成了霸王,所以我要杀了霸王。”
贺琛跪下,他对萧衍说
“陛下,天下之大,四处都有霸王,霸王作孽,便是因,您杀霸王便是果。”
萧衍道
“你觉得,谁是霸王!”
贺琛道
“霸王有二人,临贺郡王、邵陵郡王。”
萧衍说
“不,贺琛,你错了。临贺郡王是霸王,邵陵郡王是韩信。”
贺琛说
“那就让韩信杀韩信,霸王去杀霸王!”
萧衍捏着佛珠疑问道
“贺琛,你不通人性,人性本恶,独朕为善!朕的善心可以感化世人,可是世人却无法改变人的本性,他们都是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