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值已快到顶了。
对卷帘门的袭击简直就是拉了雷管引信。
眼见陈默就要强行打开卷帘门,抄起大喇叭用最愚蠢的方法自证清白,一辆骚红色的猎马顶,穿着行政夹克的猛人打开了车载公放。
“赔偿,到任何时候都是要赔偿的!不赔偿,就寒了民众的心!不赔偿,就丢了立足的根本!”
在车里被精通化妆的白雨辰现场改造后的猛人,脸上褶皱不少,配上行政夹克往少了说都得是个城级干部。
白雨辰适时下车,拿着另外一个公放话筒。
“黄局受总督府直属委任,负责此次灾后抚恤工作,本来是打算造访白石…”
,!
“小辰。”猛人适时叫住了白雨辰。
白雨辰停顿两秒,这才道:“请黄局指示工作。”
随即率先鼓起掌来。
群众不明就里,但看着猛人身穿行政夹克,一脸肃穆,倒也就信了七八分,稀稀拉拉也跟着鼓起掌来。
猛人指向刚才朝陈飞起丢石子的人。
“这位小同志,为什么要丢石子?”
那人最初还想隐身人群,在猛人叫出他的衣着特征后,不得不站了出来。
“因为他想骗俺们。”那人操着浓厚的乡音。
“骗什么?”
“他骗俺们说这事应该找城政。”
白雨辰的后手,提前从后门出来,跻身人群的聂波,正在向着发言人的位置挤去。
“那你觉得,这件事不应该找城政吗?”
猛人一脸严肃,努力拖延着时间。
“俺之前就找过城政了,俺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老乡人磕磕巴巴,老实巴交,像是被领导的威压逼的喘不过气。
群众们渐渐开始感同身受,同仇敌忾之势又在酝酿中。
聂波终于摸到了老乡人身边。
猛人突然厉声。
“你知不知道怂恿暴动是什么罪名!你是不是忘了江阴城几个月前的暴动结果是什么!法不责众这句话是对无辜群众说的,你们这些有心挑拨民众的人到底是何人委派何人指使?!”
老乡人正要继续他的乡音,突然声调一变。
普通话比播音员都标准。
“是黄主任让我们来的,黄主任策划了这次代号‘公道’的行动。黄主任说城政困难,就让这些屁民去宰大户。”
“这就说得通了。”猛人故作沉吟:“你说‘我们’,你的同伙都有谁!”
老乡人指向几个同伙。
赫然就是刚刚向着陈飞起扔东西的几人!
老乡人同伙见势不妙赶紧逃跑,自然而然也就冲散了人群。
“同志们!”猛人乘胜追击:“我们刚刚经历过暴动,也都知道我们的亲人们是为什么会进入矿场!我们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这样的错误?不是我们坏!是群众里有坏人!我们绝不能放过这样害群之马!就是他们让我们的亲人沦为犯人!让我们的江阴沦为其他城的笑柄!抓住他们!”
猛人的呼声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刚刚经历丧亲之痛的人们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出奇的愤怒了。
十一名‘公道’计划的特派员,只有六个活着到了猛人面前。
剩下五位,是被愤怒的民众活生生打死的。
让白雨辰把六人捆好,猛人再次拿起麦克。
“我看到了你们的怒火!也看到了你们的决心!但大家要明白,人性再大,大不过法,民心再齐,讲不过理。今天我们不会重演数月前的悲剧,城政也会还大家一个说法。大家请回吧,回到各自的岗位,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相信我,相信江阴!”
群众最初还有些迟疑,但随着有人离开,其他人也逐渐散去。
猛人一手心汗。
在裤子上搓了搓,抹掉了白雨辰给他写的演讲提纲。
胡军率领的执法队迟迟到场,有条不紊的遣散着捧遗像的死者家属们。
白石酒吧受困三个半小时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随着最后一名死者家属被劝离场,猛人总算松了口气。
被打死的五具尸体已被执法署拖走,剩下的六人,还被捆在原地。
猛人笑呵呵给胡军递过去一支雪茄。
胡军酒劲还没消,叼着雪茄,喷枪点燃猛吸一口差点没栽在地上。
给胡军拍了拍背,猛人看向地上萎靡不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