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
“抱歉黄先生,节哀顺变。”
猛人伏在张丹彤肩头嚎啕大哭,张丹彤犹豫了下,还是拥抱猛人,拍了拍他的背。
过了半晌,猛人才止住哭声,抬头擦泪。
“实在抱歉,失态了。”
“没关系。”张丹彤笑了笑。
“我总是想装作轻松,但真说起来又有些忍不住。”猛人眼圈红红的。
“我理解。”张丹彤点头:“总压抑情绪,会导致心理疾病,严重可能会造成抑郁,没事发泄下会好很多。”
“可是,我又能和谁发泄?”猛人脑袋低垂:“大家明面上都说陈默是个好人,但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死而开心…我的悲伤,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丑。”
张丹彤默然。
,!
她至少知道一个会因为陈默的死而开心的人。
“你可以把我当做倾听的树洞,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的发泄。”
“哎。”猛人长叹一声:“那…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当然。”
猛人想了想,从雨夜初见陈默说起,添油加醋的说着陈默的‘壮举’。
救苏蕾,护老丁,杀督查…
陈默在猛人嘴里成了个赤胆忠心的汉子,豪情万丈的大哥。
不知觉就过了午饭时间。
猛人仍在絮叨。
一直说到陈默被人陷害,矿厂被炸,陈默自觉背负十万条人命,彻夜难眠,为了给那些矿难中罹难的矿工报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独行万里深入虎穴,最后被人设计埋伏宁死不屈。
眼泪不自觉的又留了下来。
他左臂腋下都快掐出血了…
张丹彤听的惊心动魄。
她在c区执法署时几乎就是挂职,而后到了上城区,做的心理辅导要么是家庭伦理问题要么是工作压力问题。
如此豪气干云的故事,听起来不自觉就入了神。
原来那个看上去粗犷沉默的陈默,竟是如此传奇之人。
共同经历了如此之多,并肩作战的战友客死他乡,面前的男人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法在场…甚至看一眼都是奢侈,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还有那个叫郑湫泓的姑娘,她大概也会哭的死去活来…
猛人抬头,极力压抑眼中泪水。
“全天下,再没有第二个陈默了。”
听到这话的张丹彤不知怎的,心里也颤了下。
传奇落幕。
怎么这样的男人在林萍嘴里成了十恶不赦的凶徒?
“陈先生不在了,但你还在,作为陈先生的战友和兄弟,你要继承陈先生的意志好好活下去。”张丹彤鼻子不知为何有些泛酸:“正义从来都来之不易,陈先生倒在了他为之奋斗的路上,想必最后时刻也是开心的。”
“是啊,那个匹夫,即便倒在路上也会开心的笑出声吧。”猛人叹了声。
笃笃笃的敲门声将二人拉回现实。
猛人慌乱收拾着脸上的泪痕。
张丹彤笑了。
“黄先生,没有人是完美的,其实偶尔把自己的不完美表现出来,何尝不是另一种完美?”
猛人若有所思。
“我到下班时间了…很感谢你给我讲了关于陈先生的故事。什么时候需要发泄了,还可以再来。”
“谢谢你。”
猛人诚挚道谢。
“没关系,毕竟你是我的患者嘛。”
张丹彤k了一下,桃花眼电的猛人有些窒息。
“哦…好。”
……
科特城。
上城区。
果园公寓。
张丹彤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谷饲牛排、金枪鱼沙拉、红酒局沙虫…
还有两支香薰蜡烛。
解下围裙的张丹彤抹了抹额头上香汗。
今天是周五,每周五下午七点,都是林萍来的时候。
眼瞅着还有十来分钟就要到七点了,张丹彤和其他恋爱中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同,红着小脸,期待着自己男人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林萍仍旧没有消息。
张丹彤犹豫再三,还是给林萍发了条讯息问候。
回应的是一条短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