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上千万人的记忆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断地冲击着白谱的精神世界。
其实之前白谱已经掌握了直接吸收灵魂力量,屏蔽他人记忆的方法,但此时此刻,就如同老式计算机中了疯狂下载的木马病毒一样,硬盘中,无数文件被不断地下载进来,你靠自己一个个手动删除,压根就来不及。
更进一步说,白谱也不想就这样把这些记忆全部删掉,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把这些记忆全部删除掉,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彻彻底底的消散了,这也不是白谱愿意看见的。
“太多了,太多了,”白谱的精神世界中,白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一个光秃秃的悬崖峭壁上喃喃自语。
悬崖下面是无以计数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张大着嘴巴,挥舞着手臂,露出绝望而又狂热的眼神,不停地朝白谱疯狂的呐喊着,这些呐喊形成的可怕能量,一点点集聚,汇聚成了墨色的大海浪,涌向悬崖顶端的白谱。
低头看去,墨色的海浪中隐隐约约浮现着无数张人脸,每一张脸上都充斥着各式各样极端的负面情绪,宛如一个个疯狂的暴徒,尽管白谱已经在灰色世界中挣扎求生了那么久,尽管白谱几世为人,但在这样的负面情绪之潮面前,还是不寒而栗。
海浪移动的很慢,但是越聚越高,从十米,百米,到高过白谱所在的悬崖,然后直插入云,铺天盖地,白谱的大半精神世界已经被海浪铺满,白谱有种感觉,一旦这个海浪砸下来,就会彻底撕碎他的精神世界,然后他也会变成一个毫无神志的灰雾怪物。
“这要怎么办?大笑脸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在吸收了玉米地和大笑脸一多半的灵魂力量后,白谱感觉自己的灵魂强度已经直逼90,要知道大笑脸在80多的灵魂强度下就可以掌控这数千万人的记忆,那么自己不应该不能的。
每浪还在逐渐变大,空气中充满了绝望的疯狂,一筹莫展之际,白谱注意到人群尽头是一团特别大的阴影,白谱马上反应过来,那应该是玉米地的记忆。
既然自己想不到办法,那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白谱一抬手,玉米地的记忆瞬间飞过来和白谱融合在了一起。
“我叫伊诺利诺,是一名农场主,普普通通的农场主,我爱这一片土地,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从未离开过我的农场,哪怕一天,即便是每周去镇上购置一些生活用品,也是当天来回,我,从不在农场以外的地方过夜。”
白谱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典型的欧式农夫身穿背带牛仔裤,蓝红格子衬衫,挺着个啤酒肚,手里还拿着杯扎啤,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继续述说着他的故事。
“我们家没有电视,我讨厌那东西--电视就是不断试图把杂乱无章的充满偏见的内容,以你难以抵挡的姿势灌进你的脑海里,我从不碰那个,我的业余生活就是读书,嗯,尤其是读杂志。”
“我上一次去镇上,书店老板照例给我备了这段日子以来的杂志,走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奇怪的话,要小心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什么是外面的人?”
“我没有在意,回家翻看起带回来的这些报刊杂志,真好笑,现在传统媒体真是没落,尽是些奇谈怪论,什么灵气复苏,动物进化,还有什么科学家正在加紧研究进化后的动物,如有发现必有重赏。”
“我没有在意这些,还是照例愉快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直到,嗯,现在想来大概是一周之后吧,明天是我去镇上采购东西的日子,今晚我早早的熄灯睡觉,最近不知怎么的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在虽然睡得少,但不影响白天的精神状态,这可能得益于我是个强壮的男人。
“两个小时之后,实在睡不着,我起身出门透透气,隐约听见马厩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心头一紧,怕是来了坏人,我小心翼翼的回屋拿起枪,同时打电话报警,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潜回马厩查看情况,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我的两匹老马和五只大肥猪竟然聚在一起聊天,旁边还有几个小小的身影,像是田鼠,角落里是那只经常来偷食的流浪猫,还有我最忠实的伙伴道格先生-一条血统不纯的苏格兰牧羊犬。”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难道之前杂志上说的是真的,动物真的进化了?他们甚至还能说话?还能聊天?我侧耳倾听了下,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在背后议论我,让我听听,嗯?我是个好人,我当然是个好人,我太胖了?可能永远找不到媳妇?好你个道格先生,枉我这么信任你,及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我对他们很好?嗯,不错不错,还算你们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