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云目注林隽,笑笑道:“诗为正道,词为诗余,刚刚大宗伯以词献祭儒圣,已经是担了莫大的风险。贤弟这词,我闻所未闻,很是有些惊诧。”
词在现下,只是流行于民间,配合乐曲产生,主要用于娱乐和宴会演奏,在儒道文人眼中,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民间的词,大多是反映情爱相思之类的题材,被视为诗余小令,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儒道大家倾注心力于此。
到了大随立国之后,民风开化,儒道也受到影响,开始百花齐放起来。
温八叉和柳咏两位,开始大力填词。
两人都是文思敏捷,才高八斗的儒道名士,有了这两人做表率,读书人才开始注重起填词之技艺。
不过现今读书人所作出的词,大多题材狭窄,风格艳丽,脂粉气浓烈,连温八叉和柳咏也不能脱此窠臼。
今晚林隽所做的《水调歌头》,为有词以来,从未见过之风格,清丽绝伦,还蕴藏了极深的哲思。
柳先生自然是识货的,所以才敢于以此篇,献祭儒圣英魂,并确实得到认可和回应。
陈之云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是大随帝国着名的儒帅,也感受到了刚才的气运之力。
他向林隽道:“我是在沙场上厮杀的粗人,此时在想,贤弟能不能,作出一首词来,唱出我等武夫的意气?”
说完之后,充满期待地看着林隽。
他是沙场宿将,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身经百战,从他的角度,对词的创作,进行了一个开拓性的展望。
也是希望林隽,在儒道上找到新的突破方向。
一时之间,满厅寂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林隽身上。
责任很重大啊。
我不过只是想帮帮玄机居士而已,不想这么拉风出名。
林隽一时有点头疼。
这就是装逼带来的副作用。
你越表现得越牛批,大众对你的期待就越高。
尼玛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好不好?
难道还要担负起振兴儒道文坛的重任?
林隽看看屋中几人,一时也很无语。
前面装了那么多次逼,现在要说不行,大家都会很失望吧?
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
永远都不可能!
他微微一笑,向陈之云道:“世兄所想,小弟也曾有考虑。今日见到世兄风姿,想起世兄驰骋沙场,纵横无敌的英姿,倒是有词一阙,想赠予吾兄。”
“哦!”几位大佬对视一眼。
说来就来?
说写就可以写?
真的这么天赋异禀,文思敏捷?
靖威帝当即开口,转头向太平公主道:“太平,磨墨。”
太平公主看了林隽一眼,嘀咕道:“父皇,这臭小子什么人嘛?就算他有点文才,难道写词还要我来伺候?”
林隽连忙逊谢道:“陛下,微臣自己来就可以。”
靖威帝面色严肃,向太平公主道:“皇儿,不要任性。此事你能参与,也是荣耀一件。”
太平公主见靖威帝如此说,只得噘着嘴巴去到书案边,铺开纸张,取过砚台开始磨墨。
她将墨磨好之后,冲林隽道:“姓林的臭小子,还不快过来写?”
林隽笑笑道:“多谢公主殿下!”
他几步走到书案前,提起笔来,凝神稍以思索,开始笔走龙蛇,在纸上挥洒起来。
太平公主就站在林隽身边,看他一边写,自己一边轻声念,越到后来,越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她的声音很小,桌上四位大佬一边等待林隽写词,一边在把盏欢饮。
太平公主所念,他们也并未留意,只能林隽写完之后,再来细品。
不多时,林隽便将词作写完。
太平公主小心吹干墨迹,将纸张捧到靖威帝面前,向旁边的陈之云道:“大都督,我不太懂这种词,但是读来却是热血沸腾,要迫不及待先给我父皇看看了。”
说着在靖威帝面前放下纸张,向陈之云欠身施礼道:“请大都督见谅太平无礼。”
陈之云挥挥手,不以为意道:“陛下在此,原本就该如此。”
“什么好词,能让朕的皇儿,如此上心?”靖威帝呵呵一笑,心中好奇,拿起纸张,放眼扫去。
他看完之后,猛地在桌上一击掌,大喊了一声:“好!”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