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指指自己鼻子:“我?你说这气运钟,是因为我的缘故,又响了?”
陈德笃定地点点头:“不错,就是因为你林公子。在我出发前,大祭酒交代我说,准备向儒圣英魂再次献祭一篇佳作,是你林隽林文商昨夜所作。”
林隽一下回过神来,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自己赠给北军大都督“佛帅”陈之云的那阙词作。
这的确是一首充满豪情壮志的千古绝唱,但是令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又会把此篇献祭给儒圣英魂,献祭此篇。
而且在献祭之后,居然会引发了儒道气运钟的两声自鸣。
两人抬头望天。
只见漫天都是瑰丽无比的气运云霞,而且范围越来越大,正在向四处八方流动。
此时观之,让人目摇神驰,竟有一种头晕眼眩的感觉。
陈德感慨道:“这气运散落在大随四面八方,天下读书人都能得到一些气运。从此儒道气运大涨,国运也会因之强盛啊。”
他转头向林隽道:“林公子,此篇佳作,我还没曾拜读过,但看大祭酒信心满满的样子,便知是难得的绝世好词。此刻,只怕自国子监开始,已经在广为诵读了。”
陈德所言非虚,此刻的国子监内外,早已经是人声鼎沸,议论纷纷了。
数不清的儒生,都沐浴在气运云霞之下,感受儒道光辉。
人人都是神情振奋,激动不已。
“看来咱们儒道自此要大大振兴啊,昨晚气运钟想过一次,小弟已经感觉受益匪浅。没想到今日早上,还有两声钟响。”
“这还真是天降异象啊,气运钟已经几十年都未曾响起过,这一响,居然就是连续两次!”
“那可不是,不但响了两次,刚刚的第二次,还是响了两声!”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我已经听说,昨天晚上的气运钟自鸣,是因为柳大宗伯向儒圣英魂献祭了一阕词。”
“一阕词?有没有搞错?你确定?词乃诗余小令,之前可从未听说向儒圣英魂献祭过的。”
说话的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兄弟昨天晚上,就在春江之畔,亲眼所见,岂会有错?”
原来这家伙昨晚没有刻苦读书,是去喝花酒去了。
众人嗤之以鼻。
国子监中的很多儒生,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苦学之人,昨天晚上那种豪奢的花船夜游,也有不少儒生并未前去。
即使去的人,几乎也是和朝歌城的吃瓜群众在外围观看。
所以也不清楚现场献祭好戏的细节。
像刚刚说话之人,应该权贵子弟或者其朋友,偷摸溜到了江上的船中,因恐众人鄙视,所以一开始才没有说明。
说话的人看周围的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即高声道:“诸位仁兄如若不信,小弟现在马上将此阙词诵出。”
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此人马上抑扬顿挫地将《水调歌头》吟诵了一遍。
也亏得他记性不错,又喜爱此词,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背错。
在他背诵完毕之后,全场一片安静。
然后突然开始喧闹起来,满场都是对这阙词的溢美之词。
其实这也很正常。
这阙词,放到什么时候,都一定会被识货之人吹爆。
热议声中,有人问道:“哪位兄台知道?如此佳作,是何人所作?”
还没有人回话,就有最快的人接道:“既然是柳大宗伯献祭给儒圣英魂的,想必就应该是他所作了吧?”
立刻有人反驳道:“兄台此言差矣,柳先生作词,固然精致美伦,但是却没有这种磅礴豪放的胸襟。”
“对哦。”有人赞同道:“不过如今儒道文坛,还有哪位大家,能做出这样的词来?”
有人道:“我在猜想,会不会是温八叉先生遗作,此时方现人间?”
“绝无可能!”此言一出,马上被人否定掉:“温先生存世之词,都是些花间闺房词作,或秀丽或凄艳,但绝不会是这种超迈情爱的风格!”
众人面面相觑时,起初背诵《水调歌头》的儒生,终于找到了话缝,高声道:“诸位,这阙词,是林隽林文商公子现场即兴所作,小弟亲眼得见,绝无虚言!”
众人一时愕然,然后轰然惊叹。
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超凡脱俗境界的佳作,会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之手。
此时提林隽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