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闻言一撇嘴:“这种事情,你们俩拿主意就行。”
赵赢转头看着林隽:“老林,出发之前,卫公对你有什么特别的交待没有?”
林隽略一思索,然后道:“东院在宁州府的资料,卫公倒是给我看过。不过现在我还不清楚,幸存下来的人,还有哪些?”
赵赢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恢复了一些,从污垢和血迹中慢慢爬了起来。
他向林隽和唐木道:“坐一起说话吧。”
屋中还有些完好的凳子,三人各捡了一条,坐在了一起。
赵赢侧头凝神感知了一下,点点头:“送葬者应该已经遁走了,暂时安全了。”
林隽看着赵赢苍白的脸色,有些不解地问道:“胖兄,你怎么一出现的时候,就好像经历了一场苦战,消耗很大的样子?老唐当时却又神完气足,一点损耗都没有。”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赵赢苦笑了一下:“大祭酒发出真言之后,我和老唐到了宁州府。我俩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处叫做‘春色楼’的勾栏门前。但是却没有看到你。”
“我隔一段时间,就用一次言出法随之技,想带着老唐到你身边。结果连遭了几次真言反噬,所以才会是你看起来气息衰败的样子。”
林隽一下恍然大悟:
大祭酒借用了气运钟之力,以“言出法随”之技送自己三人来此。
气运钟之前因为林隽的原因,自鸣过两次,所以他离真言的目的地,是最近的。
这地窖中一开始被法术封禁,赵赢的儒道境界不够,所以无法突破壁垒。
直到自己和拓跋四兄弟短兵相接的时候,装满龙涎液的水缸被拉倒,赵赢和唐木才会出现。
林隽心中很是温暖感动。
他知道被真言反噬,是个什么糟糕的体验。
赵赢还一直锲而不舍地尝试,试图找到自己。
这份情谊义气,确实弥足珍贵。
林隽点点头,向赵赢道:“其实你们到了春色楼前,也是到了目的地。”
他指指头上:“上面就是春色楼。这个地窖,就在楼底。是东院在宁州府的地下安全屋。”
说着心下黯然,东院这次在宁州府的力量折损极大。
头目山羊变节,连这处安全屋也暴露了,而且还被魔族占据。
外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还不得而知。
看来东院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也有些隐患。
赵赢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具体的细节情况,咱们稍后再说。为今之计,先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唐木接口道:“出去的事情,不用这么着急吧?送葬者不是说过,咱们人族的高品修行者,一会儿就能找到这里来么?”
“咱们就等在这里,跟着找来的人出去,总会给咱们安顿个舒服安全的地方休息吧?”
赵赢摇摇头道:“我们初来乍到,情况晦暗难明。来的人也未必可靠,我们的任务,也是要在暗中进行,所以此时不宜与别人照面,暴露自己身份。”
他看看林隽和唐木:“我们哪里知道,现在的宁州府中,到底谁是人,谁又是鬼?下一步行动,出去了再商量。”
林隽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送葬者说过,水缸下面,就有出去的通路。”
唐木道:“是不是真的?这女人的话,信不信得?”
说着他又“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瓜婆娘出手真是硬,打得老子好痛。”
此时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送葬者的笔状短棍。
林隽向唐木努努下巴:“老唐,你还死命握着这破棍子干嘛?”
唐木回过神来,把短棍拿起来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
他伸手将短棍递给了林隽:“老林,你看看,这是个啥玩意?”
林隽将短棍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已经满是污垢血迹。
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向唐木和赵赢道:“是一只发簪。”
林隽心下感慨:
区区一支发簪,连唐木这种武夫都掰不断,送葬者还真是壕啊。
赵赢道:“老林,你先收起来,这发簪说不定是件宝物,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林隽点点头,将发簪收入了指环中。
赵赢又道:“事不宜迟,找出路吧。”
三人都站起身来,陆续发出疼痛的呻吟,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