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欣慰的是,王令姜怀孕了。
魔族内应传来的重要的消息也到了。
有魔族的重要人物,将要来到宁州,会见朝歌城中的某位大人物。
突然之间,山雨欲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唐二十七,毫无征兆地销声匿迹。
王令姜知道可能出事了。
直到三个浑身浴血的少年,深更半夜突兀地出现在她的浴桶前。
这一刻,王令姜明白:前尘往事,尽成云烟。
她在客气地请他们出去等候之后,几乎哭晕过去。
王令姜咬紧了牙关,拼命地保持了沉默。
她的心痛到麻木,毫无声息地饮泣。
但是她顽强地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为了孩子。
他和唐二十七的孩子。
她想到这里,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自己的肚腹,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此时门上有节奏的响了几声,听敲门的节奏,她知道是忠伯来了。
王令姜轻轻应了一声。
忠伯推门而入:“小姐,楼里来人问了:今晚的大台汇演,您准备奏什么曲目?”
“你看着随便报吧,我会的曲目,你都知道的。”
忠伯点点头道:“是。”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王令姜喊住了他。
忠伯回头。
王令姜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冷冽:“二十七郎陷入险境的时候,真的无法相救了吗?”
忠伯看了看她,目光淡定,没有说话。
王令姜问的这句话,有些奇怪。
她并不是问忠伯,知不知道唐二十七有危险;
而是确定:忠伯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并未出手相救。
她见忠伯不语,又道:“忠伯,咱们同来宁州府的路上,你曾经出手杀过伏击者。二十七郎说,你的境界,深不可测。难道都不能伸手相救?”
忠伯想了一想道:“我的确是可以出手,但是我知道:那里有陷井,而且是专门针对我设置的。我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他停顿了一下:“不是我的命,比二十七郎的命更贵重。只是我的命,有更重要的用处。”
王令姜神色略有些愤然:“三名境界低微的少年,尚且可以从陷阱中杀出,忠伯是否过于小心谨慎了?”
忠伯并未动气,还是一脸淡然,说的话却让王令姜很震动:“如果我知道,当时他也在陷阱里,我早就出手了。”
忠伯口中的这个“他”,王令姜显然知道是谁。
她叹了一口气之后,不再说话。
忠伯看看日头方中,向王令姜道:“时间到了,我要出去安排一下了。”
王令姜点点头:“你去吧。”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
林隽和卧龙凤雏站在春色楼的大门口,左右顾盼,寻找忠伯的身影。
忽然,赵赢轻轻说了一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