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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床一桌两把椅子。
但是房间里面一尘不染,极其整洁。
林隽想起了东院墨楼里面,墨云自己的住处也是如此,只是多了一张书案,还有码放满了整整齐齐卷宗,让人一见就要密集恐惧症发作的几张书架。
墨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的动作依然和以前一样,每一下的频率都一样,有一种很机械感的自律。
林隽也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之后,发现和上次在墨楼吃到的蛋炒饭,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笑嘻嘻地看着墨云,“墨楼主,这又是你亲手炒的?”
墨云继续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连头都懒得点一下,只是鼻腔里面发出了一声“嗯”的声音。
“我怎么感觉跟上次你做的蛋炒饭,有些不一样?”
林隽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像更香一些。”
他凑近盘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哦,原来是在里面放了桂花。”
墨云这次都不搭理他,自己继续吃饭。
林隽知道墨云,就是这么无趣的一个人,于是也不再在吃饭的时候,向他发问。
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各自的蛋炒饭。
林隽这才向墨云问道,“墨楼主,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墨云知道林隽是必然会向自己发问的,早就有所准备。
他取出一张丝巾擦干净嘴,然后说道,“卫公有命,听你回报。”
哦,墨云是代卫公,来听林隽的工作报告的。
林隽于是把自己被传送阵瞬移送到宁州府之后的事情,向墨云都说了一遍:
地窖里面大战魔族送葬者和拓跋兄弟;
塔兰寺中,与众人联手,激战上任月轮明王、八绝神僧,最后用传送阵把他送走;
磐基国的悬空寺迷雾之战,对磐基皇族的斩首行动;
回到宁州府之后与秦王殿下扯皮;
摆平宁州府的官员蓄意谋逆;
文纯公主殿下被刺,自己如何安排偷龙转凤,重新再硬生生造出一个公主。
墨云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中间没有出声一次,来打断林隽。
他的面色一直保持着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不是林隽知道墨云的风格,否则以墨云的表现,林隽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句话都没听见去?
林隽即使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地说完自己到宁州府之后的经历,也花了好一阵功夫。
他说完之后,看看墨云,“墨楼主,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看法。”
墨云淡淡说道,“我只是代卫公来听的。”
林隽对公主掉包计还是有些不放心,赵赢说过东院会处理,于是他问墨云道:“墨楼主,你看文纯公主之前的那些侍女下人们,是不是由东院出面,警告他们一下不能乱说话?”
他想了想,“把这些人在宁州府关一段时间,当然更保险。不过总得从里面挑些可靠的,随公主殿下一起去吐番国。但是万一有人乱说话,那可就不妙了。”
墨云看了林隽一眼,“没人会乱说话。”
林隽被墨云冷冽的眼神看了一下,心里突突跳了一下,觉得很是渗人。
他向墨云问道,“那一路服侍公主,来到宁州府的这些侍女和下人们?......”
“都杀了。”
墨云的声音稳定得没有一丝变化,“没有任何后患。”
“全部都杀了?!”
林隽脑子里面“嗡”了一下,这些无辜的人,就是东院一句话,就全部被杀光了。
墨云看着林隽,“卫公说过,不能让自己人,去冒险。”
林隽心里有些苦涩,却也无话可说。
他也很清楚,能保守秘密的,只有一种人——死人。
呆坐了半晌,林隽又向墨云问道,“墨楼主,宁州府官员谋逆的事情,准备怎么上报朝廷?”
“没有谋逆。”
墨云答道,“宁州府官员为国捐躯,按律追抚。”
林隽心里升起很荒诞的感觉。
他忍不住向墨云问道,“无辜的人,说杀就杀;谋逆罪臣,还青史留名?”
墨云对林隽的失态不以为忤,心平气和地回答他道,“情势所迫,必须如此。”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即使为国捐躯,如果情势需要,后世的评价如何,也未必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