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皇如今你的话语权在北玄已经大于诸位谪星师,求援于本部只能你亲自出面传音回去了。”归鹤望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
“嗯。”仲夏皇面色如灰,走到殿门口。“因为乱魔林的缘故,传音于本部最近的地方便在宙皇城,我得走一趟。守住蓝城,能拖便拖。”
“守不住的,以我们现有的修士整个蓝河防线一触即溃,再加之蓝城汇聚数百万难民,我们... ...”
仲夏皇沉吟不语,联军如丧家之犬般大败而逃,人道分部的大半领地沦陷,这让仲夏皇如遭雷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她明明手握权柄与力量,却如同那风中残烛,保护不了她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的人与事。她本想向本部表忠心,却换来的是无地自容的羞赧。
如今的她已失去了一切,她的眼眸中失去了往昔的光芒,心也如坠冰窖,再无半点念想。
想到这里少见的冰冷在仲夏皇的瞳孔里显现,她嘴里呼出一口气冷冷开口。“战争没有仁慈与怜悯,这点谪星师比我更清楚,难道做上了分部大长老就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嘛?”
“好,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泪尘眼里的狂热一闪而过。
仲夏皇头也不回,如流星般转身朝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疾驰而去,他们静静地看着她渐行渐远,却不知仲夏皇已无法活着回到那座宏伟的宙皇城……
自从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爆发,无数难民如潮水般涌向最远也是最安全的东方,那条通往宙皇城的大道上,难民们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他们被迫流落异乡。
仲夏皇又怎会现身于这条拥挤的大路?她实在不愿面对这些饱受苦难的民众,说不定还会被他们骂得狗血喷头,体无完肤。
她踏上的是那条她再熟悉不过的林间小径,宛如一条蜿蜒的玉带,穿过一座名为“仲夏山”的巍峨大山,那里曾是仲夏皇的家。
然而,近年来她事务繁忙,无暇顾及,以至于那里已荒废多年,宛如沉睡的巨人。
十年前,人皇从仲夏山带走了那位天资聪颖的仲夏皇。在人皇城内,她犹如一颗耀眼的星辰,短短几年便突破至超脱境。因思乡之情如潮水般汹涌,她便自称为仲夏皇。
人皇并未多言,只是默默点头,仿佛是对她的认可。当她第二次回到仲夏山时,早已成为名震北玄的人道新星,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回到仲夏山的那一刻,最先做的便是赋予它一个全新的名字:
“仲夏梦韵”
住上几天后,她便草草地离去因为那时正是人道占据中州的年头,她要去中州出任中州执事,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而今顺路又回到了这里,她想过来看看,穿过荆棘丛生的小路,映入眼帘的是她自己刻下的石碑,上面写着仲夏梦韵。
她轻轻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缓缓地走进屋内,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环顾四周,尘埃遍布在每一个角落,家具上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打理过了。
“虽然许久未曾打理,但依旧那么怀念... ...”仲夏皇走上前轻轻擦拭着灰尘,喃喃自语道。
蓦然,窗外涌起一阵狂风,如脱缰的野马般呼啸而来,来得毫无征兆,令屋内的仲夏皇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不安,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人正朝着此地逼近。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玉指轻触屋内的某个机关,刹那间,一处暗道在那床板上如鬼魅般浮现,她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纵身跃入其中,随后紧紧合上了暗门。
这暗道乃是多年前她回到仲夏梦韵百无聊赖时自行设置的,未曾想如今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须臾之间,屋外便闪现出五道身影,为首之人满头银丝如瀑,面庞之上戴着银色面具,宛如银月般清冷,手心刻着大星罗牌的符文,神秘而深邃。
“仲夏梦韵?倒真是个动听的名字。”那是一道女子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她的眉毛微微上挑,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好奇,看向那石碑。
“大祭司,我曾听闻仙道、人道分部的大长老名曰仲夏皇,与这仲夏梦韵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青龙上前,毕恭毕敬地对为首的女子说道。
“哦?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星韵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然而她的眼眸却如鹰隼般紧紧地盯着屋内,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