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人懒好酒,却又不愿好好干活挣酒钱;母亲天天不舒服,钵大的一碗稀饭顿顿不少;逐渐长大的弟弟,空有一身力气却只想在家躺着;而他,从能摸到灶台开始,所有家务就成了他的日常,下地弄菜上山捡柴,洗刷洒扫,活得像个‘小媳妇’。
&esp;&esp;爹娘和弟弟都满足于每天喝稀粥吃咸菜,他煮一大锅杂粮粥端上桌,爹是一家之主要吃够,娘身体不好要吃饱,弟弟还小要吃足,反倒是他,“只在家闲着,有点汤水下肚就够了”。
&esp;&esp;等到长大些开了心智,懂得乡亲的闲言碎语,他也试图改变。
&esp;&esp;想让娘来洗衣做饭管家事,娘就哭骂他心狠不疼娘老子;跟着爹下地,劝说还是费些精力,跟着村里老手学学盘地下种吧,父亲大骂他毛没长齐就想当家作主,以后再不要他跟着一起;他拉着弟弟要一起好好干活,弟弟也嫌他呱噪置之不理
&esp;&esp;慢慢地,他也变了,粥熬好自己先打一碗喝饱,父亲嫌他下地碍眼,他到一边闭嘴做哑巴;对弟弟也不再开口讨人嫌了,再也不去厚脸皮问邻居讨菜苗种子了,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光喝粥他也行。
&esp;&esp;几年下来,一家四口过成了两伙人,有时他甚至羡慕那个出户的孩子。
&esp;&esp;现在这个孩子,不,大兄弟,就站在这,比自己还高个头,穿着得体,长得整齐俊俏,晒得麦色的胳膊上肌肉鼓起,可见日常并未饿肚子。他的右额上有个钱币大小的疤,露出的手脚也有几处新旧小伤,应该还是吃过不少苦头。
&esp;&esp;这样一个勤快热心、能干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是传闻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