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杂乱萧条,身前绿意勃勃,泾渭分明,远处屋舍错落,炊烟许许。
&esp;&esp;畈上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离得远,分不清哪个是谁。
&esp;&esp;由于缺水,今年的田地种得都晚,稻苗还很稀疏。豆子、玉米才栽不久,株株低头耷脑,瞧着就很可怜。
&esp;&esp;冬冬叹着气:“比小河村还是强,苗虽有些瘦,好歹都长成了。”
&esp;&esp;莫非也叹气,自家那块稻现在看着比村里的强,但再旱下去,别人有水车用,离河近,河岸还低,水再浅也能打得上来。
&esp;&esp;而他,水位再低下去,挑都没法挑了。
&esp;&esp;转了个话题,他指着一块田给冬冬看:“你瞧见那有块大石的田没有?”
&esp;&esp;冬冬早就看到了,那田里稻禾浅浅的,中间围着丈余见方的一块巨石,实在抢眼。
&esp;&esp;莫非解释道:“我也是听澄子哥说的,好几十年前的事了。村里有人来乱石地开荒,选了靠田畈的近处,撬石头时没把握好,这么大一块石头,轰隆轰隆一路滚下去,一家子差点被吓死!幸好是农闲,田里没人,自家也没被砸到,不然啧啧!只是落地的田里被毁了一块,开荒的那家人地没赚到,还倒赔了一分出去。据说后来还有人不死心又过来试,结果一样出了意外,只是没上回的幸运,家里丢了两口人。如此,村里人才彻底死心,再不来乱石地。”
&esp;&esp;后来的人家,就是老牛爷的父母,他的不幸可以说就始于那次开荒。
&esp;&esp;冬冬听了心惊肉跳,不敢再想两人如何开荒乱石地,如何“发家致富”了。
&esp;&esp;离刘木匠家还有十来丈远,莫非把车停住,付了冬冬下来缓缓腿脚。
&esp;&esp;冬冬扯扯衣服,立了片刻,伸手扶着车上的桶子,抬头对莫非笑笑,示意自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