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前想都不敢想有水直接淌进田地里,如今不是成真了么?
&esp;&esp;冬冬也会好的,现在受苦,是为了今后享福呢!
&esp;&esp;回到地里套上木犁,一个人弓腰往前推着。
&esp;&esp;木犁又重又大,说不苦都是骗人的,可从前能做,如今更得做。
&esp;&esp;地耕了两遍就放着,晒上几天,到时再细耘一遍,就能撒肥下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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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天爷就爱反复无常,总在他苦极了的时候给点甜头,又在他陷入回味时一棒子下来。
&esp;&esp;晚间吹过灯,他搂着冬冬絮叨着,地里有水了,今日耕过再晒几日就能撒玉米种芝麻了,不必担心,家里怎么也不会饿肚子的
&esp;&esp;冬冬恍恍惚惚,只晓得为他高兴,没有意识去问问,一天怎么挑够那许多水呢?
&esp;&esp;半夜里,莫非还沉浸在丰收的美梦中,就觉怀里搂着的银子怎么越来越烫了,烫得他都出了一身汗
&esp;&esp;莫非一骨碌爬起来,伸手一摸——冬冬人都已烧软了!
&esp;&esp;心跳得差点从喉咙里窜出来,手抖得用牙咬都稳不住。
&esp;&esp;他在冬冬身上上下摸索着,嘴里小声念叨:“莫急,莫慌,是发烧了发烧出汗,得喝水吧?还要擦身子。我一步步来,只是发烧,人人都会发烧的,我也烧过,多喝水,睡醒就好了”
&esp;&esp;“冬冬你挺过去,以后、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
&esp;&esp;幼时就已不相信的话,此刻在他心里一遍遍响起:“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老天爷保佑!老天爷,我求求你,保佑保佑冬冬!保佑保佑我们!”
&esp;&esp;冬冬无知无觉蜷在被子里,偶尔僵起身子抽搐几下,又软软摊回床上,任由莫非给他灌水,擦身换衣,搭了湿帕在额头,任由莫非一遍遍摸过全身。
&esp;&esp;也许是莫非的照顾周到,祈祷的够虔诚,也许是冬冬的意志坚强,身子也还年轻,又或许是老天怕这棒子太重,会把莫非打死,等到天色微明,冬冬额头仍是烫手,人却安稳下来,呼哧呼哧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