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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要像清萍哥说的那样，先礼后兵。
&esp;&esp;面上我先笑，还要笑得让外人看到，若大家能和和气气，那是再好不过了。但若你不知足，仍给臭脸，那谁也说不出是我的不是来。
&esp;&esp;所以，礼不能从他们这边坏，名声得先打出去。
&esp;&esp;莫非早就有过这种想法，心里并不觉得憋屈。
&esp;&esp;他给冬家安排了十个蛋、两坛酒、一挂粽子，外加五尺粗布。
&esp;&esp;作为结契的婿子来说，这礼够重了。
&esp;&esp;到时自己多带一挂粽子和几个蛋，给冬大伯也送一份，让他们知道冬冬过的很好，两方也都安心些。
&esp;&esp;回去路上，居然遇到了刘麻子。
&esp;&esp;不知他哪里鬼混回来，身上皱巴巴，臭气熏天。
&esp;&esp;两人从壑口开始同行，莫非若无其事笑着先打招呼，而刘麻子，自打晓得莫非结契后，估计觉得这小子怪可怜的，不计前嫌接了话，态度也比以前亲近。
&esp;&esp;一路上，就听刘麻子口沫横飞，吹牛自己到哪里都能吃得开，外面多少多少人喊他麻子哥。
&esp;&esp;莫非只管点头附和，说笑几句捧着他。
&esp;&esp;清萍哥说的对，这种混赖，面上就不要得罪了，以往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今有冬冬，不得不防。
&esp;&esp;两人有说有笑一起回村，给路边人看得直纳闷，想着北山脚的这小子莫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也学着刘麻子偷鸡摸狗去了？
&esp;&esp;莫非自然看出他们在想什么。
&esp;&esp;说来好笑，瓦山村的这些村民，对他的态度真是变了好几回。
&esp;&esp;原先年幼，被除户出去，村里人看到他，脸上俱是怜悯之色，还能和蔼地问几句话。随着几个不着调的撩拨他，而他展现出凶狠的、以命相搏之像后，村里人又开始防备他，见面也只冷眼盯着。
&esp;&esp;再然后，他长大成人，个高体壮了，从村里进出，脸上凶神恶煞似的板着，村民们的防备中又带了惧怕，冷眼也不敢摆在脸色，见面都是低头错过，生怕不慎惹到他，带来灭门之祸。
&esp;&esp;到后来他结了契，又和颜悦色白白送菜给大伙吃，而且近几年来，也确实没见他对哪个无故动手，大伙的态度又开始转变。
&esp;&esp;一部分人觉得这后生明辨善恶，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于是路上见到，也敢笑笑，或是小声招个呼。
&esp;&esp;还有一部分人，重拾了怜悯，觉得他恐怕是日子要过不下去，想同村里人示好的，那咱们就大度些。
&esp;&esp;上回他送酸菜去，顺便从县里买了上百斤陈年米糠和杂粮末子回来喂鸡。这种杂粮末本就便宜，陈年的价就更贱了，一斤不到一文，拿回来晒晒混着多多的菜叶，小鸡们能吃两三个月。
&esp;&esp;当时边上地头里一个婶子非要扒开垫子看，见是几坛子发霉的米糠末子，以为莫非是买回家人吃的，咋着舌只叹可怜。
&esp;&esp;莫非浅浅解释说家里养了些鸡，是买回去做鸡食的。
&esp;&esp;可哪个相信？谁见过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人家，会买几大坛子米糠回去喂鸡？
&esp;&esp;更有流言说，先前他一人时，还见过去大虎家买肉吃，屋里多了个人后，竟是再没开过荤了可见已经靠吃糠咽菜，喝风灌水度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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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黄德发和儿子黄四福也在地头边，往日都当看不见莫非的，如今却不能这样了。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抬头。
&esp;&esp;“莫非，你是忙什么去了？出去好早呢。”黄四福先开了口。
&esp;&esp;“四福哥，忙呢。”善意恶意，莫非还是看得清的。
&esp;&esp;他停了车，扒开筐沿给黄四福看，也是给盯着他的人看，嘴里回着黄四福：“家里种的菜，早起推了些去县城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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