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粗面馒头。
&esp;&esp;莫丰收从戚老太死后,也捡起了莫老根的旱烟来抽,田地重务让他四十出头的年纪,已半白了头发。
&esp;&esp;莫二凤这些天也被拉去了田地做活,手背被割出许多血痕,又疼又累。
&esp;&esp;桌上的饭菜一眼扫过去,没一个是她爱的,越发不想拿筷子。
&esp;&esp;可无论怎么憋闷,如何赌气,有莫丰收板脸坐在这里,她只能忍气吞声,低头跟着哥嫂拿起了筷子。
&esp;&esp;莫三财率先挑了块大的油渣,在莫大宝的怒视中,放进莫丰收的碗里,忧虑地说:“爹累坏了吧?吃了饭,紧歇着去!要不,明日爹就在地里转转,我和大哥大嫂打稻就行。”
&esp;&esp;莫大宝把筷子捏得直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esp;&esp;你莫三财混过明日上午就走了,这家里的活计可不会跟着走,你让爹明日歇着,岂不是要累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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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刘红妹知道丈夫的脾气,生怕他蹦出什么不妥的话,手底下捏捏他,也挟了一筷子油渣放进婆婆碗里,假意附和说:“娘不也累坏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做子女的不行,连累爹和娘不得享福。三弟,你去染坊是有正事,不好耽误,只是这身上轻松了,心里也莫忘记家里人才好。”
&esp;&esp;莫三财就知道她要说这些,脸上内疚得不行:“嫂子说的是。只是,师傅不放假,是真不敢请的,谁知会错过什么呢?只盼着赶紧出师,等能拿工钱了,也让家里松泛些。”
&esp;&esp;他扭头讨好地对戚染花说:“娘,坊里要接年下的布了,听说是卖去京里的,都是花色鲜亮的绸缎,儿子一定给您裁几尺下来。哪怕做不出几套衣裳,您和妹妹做件袄面儿,那也是村里独一份的。”
&esp;&esp;他一边说,一边还转头看看莫二凤和刘红妹,脸上的笑,真诚得仿佛有几匹绸缎现在就摆在了众人面前,伸手就能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