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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前还担心他活成了牛德宝那样的“孤寡”,如今看来,结契这路子还真是走对了,不怪他当初茶饭不思的。
&esp;&esp;当然,主要还是因他选对了人。
&esp;&esp;兰婶站屋外笑够了,拿围裙擦擦眼角,这才腾出嘴来喊着摆饭吃。
&esp;&esp;饭菜陆续摆上,大大的八仙桌挤挤也能坐下所有人,良樱和良梅却直接就在灶屋吃。
&esp;&esp;冬冬让兰婶喊她们一块来坐,徐巧扇忙拦住了:“不必不必,往日家里也都是大人一桌,娃儿一桌的,她们也不喜欢和大人一块吃,嫌不自在。我们吃我们的,随她们去。”
&esp;&esp;冬冬这才罢了。
&esp;&esp;谦让了半天,村长一人坐在上位,兰婶和徐巧扇坐他左首,清澄夫妻坐右首,莫非和冬冬则坐下方。
&esp;&esp;毕竟他二人年纪实在不大,辈分更是没有。
&esp;&esp;兰婶又往他们那边推着菜碗,说:“你们左一句右一句不要杀鸡煮肉,我就只炒些了青菜,随意吃,饿坏了吧?”
&esp;&esp;虽然没有鸡,却是有鱼有肉,还有一盆新鲜的水煮嫩花生。
&esp;&esp;因莫非和冬冬都不饮酒,就没有上酒,荤荤素素,盆碗碟盘一共九盏,待客足够了,且几道荤菜都摆在他们面前。
&esp;&esp;莫非笑着说:“这一大桌还叫随意呢?花生可是才拔的?长这么大了!”
&esp;&esp;“是,豆子地脚种了半垄,还算晚了呢。你们带两碗回去,就这么加盐水煮了,做菜当零嘴都好吃。”
&esp;&esp;“那感情好!我地少,不敢种这些。”
&esp;&esp;两家人也不多客气,真就当一块吃便饭,除了兰婶开始还招呼冬冬几句吃肉挟菜,被莫村长制止后也就让他们随意了。
&esp;&esp;莫非是自在的,想吃什么挟什么,冬冬有他招呼也够了。
&esp;&esp;
&esp;&esp;乡下人家的饭桌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聊些家长里短才热闹,说笑间更亲热几分。
&esp;&esp;没人提起小河村,莫非去了几次,发生过些什么,兰婶她们都清楚得很,这次想必还是那样,何必说出来扫兴呢。
&esp;&esp;吃过饭,兰婶收拾桌子,死活不让莫非和冬冬动手。
&esp;&esp;而莫清澄夫妻、徐巧扇和她的一双女儿纷纷别上镰刀,看着是要下地的样子。
&esp;&esp;莫清澄对莫非和冬冬说:“你们在家坐,还有半亩的芝麻,我们去割了赶日头晒起。”
&esp;&esp;“芝麻现在就能割了么?我也种了半亩多,瞧着青灰灰的,还能留吗?”莫非忙问村长。
&esp;&esp;“青灰灰你就再晚几天。我们这芝麻地干了几个月,早就不灌浆了,杆子也麻了,我让他们先割掉。后头棉花等着摘,又要收玉米、种萝卜,挤到一块,怕忙不过来。”
&esp;&esp;“哦~~~”
&esp;&esp;下地的几人依次出了院门。
&esp;&esp;冬冬的视线掠过莫清澄妻子苍白的脸、徐巧扇微鼓的腹部,若有所思,他带着犹疑望向莫非。
&esp;&esp;莫非虽不知冬冬想的什么,却是绝对信任他,示意有话就直说。
&esp;&esp;冬冬笑了笑,这才对正擦桌子的兰婶说:“婶子,家里棉花摘了,匀几斤给我们吧。回头我们扯了布来,您冬闲时做衣做鞋,帮我们也做几件,我缺件大袄子呢。铺子里光是棉花就卖八十文一斤,真舍不得买啊!”
&esp;&esp;成衣铺的棉花卖八十文一斤,而乡农的棉花若是拿出去卖,不到五十文一斤,这中间的差价可大了。
&esp;&esp;他们反正要买的,何不给自己人挣这个钱呢?
&esp;&esp;虽说在兰婶这边做衣服,肯定不收手工钱,但单算棉花,哪怕是七十文一斤,也足以抵了。
&esp;&esp;这样双方都有赚头,算是两好的事儿。
&esp;&esp;兰婶爽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