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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分法，对刘正文夫妻是最有利的，砖屋，大部分的田地都归他们，老子娘也归他们赡养。
&esp;&esp;当然，若是刘木匠能平安归来，他有手艺活，哪个养哪个还不好说呢。
&esp;&esp;至于正武，夫妻就两亩地，怕是有足够的时间回舅老爷那边做活了。
&esp;&esp;正武简直不敢相信，他好像得到了想要的，又好像失去了更多。
&esp;&esp;他睁眼看着老爹，想说爹你别去，我去，又想说不分家，我以后和大哥一起好好干活可是，哪样他都做不到。
&esp;&esp;王淑玉也呆呆站着，她心里清楚得很，老头子的分法很公平。
&esp;&esp;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不知是为谁哭，要去服役的老伴？还是即将吃苦的小儿？
&esp;&esp;莫非尴尬地点着头，绞尽脑汁安慰他们：“叔多心了，哥哥们自是和睦的。您有手艺，那边也有工器房，许是不用出工的，更不必下水做活呢，婶子也不要担心。”
&esp;&esp;话说到这里，就没他这外人什么事了。
&esp;&esp;“叔，那个暖桶不着急，您慢慢琢磨，我到时自己来拿。几位早点歇着吧！”
&esp;&esp;刘正武心里又憋又闷，屋里实在呆不住，连忙说：“我送送你！”紧跟着跑了出来。
&esp;&esp;莫非无奈，慢了脚等他，两人并排往院外走。
&esp;&esp;“唉，还是你好！想娶哪个娶哪个，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用对不起谁”
&esp;&esp;莫非没想到自己死爹死娘的也能让人羡慕，扯了嘴角懒得说话。
&esp;&esp;刘正武怕是憋坏了，没等莫非回答，自己就一股脑说下去：“我又哪里好受呢？去了那边也惦记家里的。我晓得哥嫂很苦，侄儿很累，只是她小小的个子，还没木犁高，却一个人咬着牙往前拉，摔进地垄里，人都被土埋了，你眼一眨，嘿，她又爬起来了！不声不响，背起套索继续往前”
&esp;&esp;“我半夜过去，姑嫂两个还在地里我，我每个人都怪我！我盼了六年，偏赶上这个！这也能怪我？”
&esp;&esp;刘正武吸吸鼻子，转向莫非，又问：“你说，我能怎么办？”
&esp;&esp;他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别人肯定他的答案。
&esp;&esp;月亮很圆，刘正武脸上的期盼很清晰，莫非看着他，却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但同样，他也无法全盘否定刘正武。
&esp;&esp;他暗想着，如果自己父母俱在，亲事同样很难随心所欲，如果父母给定了亲，然后再遇到冬冬，我又该怎么做呢？
&esp;&esp;如果冬冬被父母卖了，我能当不知道，安心在瓦山村成亲生子吗？
&esp;&esp;好在，没有这些如果，居然要感谢莫丰收和戚染花了。
&esp;&esp;他对刘正武说：“正武哥，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该怎么做。只是，既然你以前做下了选择，那就要坚持下去，不然对不起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莫非盯着刘正武，非常认真地说：“过后无论如何，你也不要怪责别人。自己选的路，好走不好走，你要自己受着，与父母无关，与哥嫂无关，与与别人无关。”
&esp;&esp;刘正武怔怔看着他，慢慢低下头。
&esp;&esp;“正武哥，就送到这儿吧。”莫非也就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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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山边一轮清月，屋舍一点豆灯，在莫非眼里，这就是他的人间暖窝。
&esp;&esp;轻手轻脚开了院门的锁，还没走到灶屋边，冬冬就探出了头：“你回来啦！”
&esp;&esp;莫非将他抱进怀里，单手托起，反身关上灶屋的门：“洗了么？等我搓背呢？”
&esp;&esp;冬冬吃吃地笑着，没有否认。
&esp;&esp;莫非手掌大，力度又把得好，热水里泡得酸软，再让他搓一搓，别提多舒服了。何况，这样行了‘公事’，事后洗洗也方便，省得上了床还要下来。天凉飕飕的，冬冬真不喜欢在暖被窝里进进出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