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更难的在后头呢!”
&esp;&esp;大伙随他的手指往北山脚看去,真是看不到顶的,视野里只有数不清的巨石。这样远远看去,还大得不行,若立在边上,怕是天都看不见了。
&esp;&esp;想在这样的地方开荒,跟填河差不多了,再想想从前在北山脚丢掉的几条性命,刚还心动的人,又一个个熄了念头。
&esp;&esp;而且,冬冬说的实在,过五年,再稀烂的地照样要缴税,到时真是烫手山芋了。要知道,耕地一旦上了册子,不管你种没种,五年期满必须缴税,赖都赖不掉。
&esp;&esp;大家叹息。
&esp;&esp;冬冬这样护着莫非,兰婶欣慰不已,想到他们以后,更是疼惜,忙拉着要他坐自己边上。
&esp;&esp;黄老嬷也在,弓着背也来抢人。
&esp;&esp;冬冬哪里好意思,赶紧谦让,找着姑婶嫂子们对面的一处空地儿坐下,莫非也在他身侧挤着坐了。
&esp;&esp;大伙又接着起先的话头聊,不外乎谁家谁家要去镇上、县里找活了,只是没什么合意的。
&esp;&esp;莫小叔看着莫非又说:“苦水河那个码头,早前水小船少,脚力没活干跑了许多。后来水慢慢涨起,缺不少脚力,可惜你不愿意去,如今招满了。”
&esp;&esp;黄四福和周芝芝正用着碾子,一个倒高粱,一个推轱辘。
&esp;&esp;黄四福比较闲,笑呵呵看着这边,问莫小叔:“叔,您让清江帮忙留意留意,下回找我啊!”
&esp;&esp;周芝芝从高粱里捡了个杂碎扔过去,啐他:“家里活儿还不够干么?”脚力多苦,她才舍不得黄四福去呢。
&esp;&esp;一平二顺兄弟俩做了多年,都说一身病痛,膝盖骨头突出老大,两个脚更是烂毁了,肩背上的老茧蔓到脖颈,着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