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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孙部长大为不解,问了中组部,却说是领导的意思。
&esp;&esp;孙部长宦海沉浮多年,对于这种突发状况,遇到的多了。
&esp;&esp;但他惜才,不愿意许晏清被下放,又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esp;&esp;不能贸然向上询问,就只能先把许晏清叫来。
&esp;&esp;事出反常,当事人往往是很清楚内在原因的。
&esp;&esp;许晏清此前不在此次中直机关与地方党委交流任职的后备名单里,这个名单是部里自己上报,中组部经过考察筛选再做调整。
&esp;&esp;会突然被放到名单里,必然有因由。
&esp;&esp;许晏清坐在孙部长对面,也非常坦诚道,“我在诉讼离婚,所以可能是这个原因。”
&esp;&esp;孙部长倒是处变不惊,问他,“找了谁接的案子?”
&esp;&esp;许晏清已经同凌潭清联系过了,也了解了他的情况,便道,“请的吴汀韬先生的学生,一位不算太知名的律师。”
&esp;&esp;找哪个律师不重要,关键是背后有没有吴汀韬为他背书。
&esp;&esp;孙部长想了想,便道,“你当初是从基层上来的,如今又回去,别人会怎么看?又怎么评价你?不管你这婚离不离得成,都是一件麻烦事。”
&esp;&esp;许晏清坐在孙部长对面,推了推眼镜道,“没关系,我无愧于心。”
&esp;&esp;就是因为许晏清一贯的超脱和坚韧,让孙部长一直很欣赏他。
&esp;&esp;到任之后,几个岗位的锻炼和考察,让他在内心里认可许晏清,也不像别人,总是把他划在老一派的势力里,对他存有偏见。
&esp;&esp;名单上,许晏清是被安排去西北一处工业城市任市委副书记(正厅级)。
&esp;&esp;孙部长放下了笔,对他道,“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如果下去已经是定局,那么至少去哪儿,我可以为你争取一下。”
&esp;&esp;许晏清却道,“都可以。”
&esp;&esp;远离京城,可以说是被发配,又何尝不是远离纷争,追求自我的圆满和内在的平静呢?
&esp;&esp;他安贫乐道,对此倒是无所求。
&esp;&esp;孙部长却不舍得浪费这样一个宝贵的人才,他道,“交给我,我来为你撑腰,回沪市,如何?”
&esp;&esp;许晏清的眉头动了动,淡淡道,“都可以,部长,我知道这件事情很为难您,您没有必要为了我冒险。”
&esp;&esp;有时候,在领导那里,说错一个字,一句话,都是危险的,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esp;&esp;孙部长却是一个意志坚定而无畏的人,但对自己人,他可谓是非常的护短。
&esp;&esp;既然动到了他的人,那他也不会客气,要为自己人争取一番了。
&esp;&esp;毕竟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谁的身后没人?
&esp;&esp;第二天一早,孙部长直接自己去了大领导那里,在外面候了整整三个小时。
&esp;&esp;这些年,许晏清在国投委所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政策制定不仅是对政策制定者理论与学术能力的考验,更是社会各阶层和群体之间,权力与利益的博弈。
&esp;&esp;许晏清被架在这个位置上,实则也有如油烹火烤。
&esp;&esp;但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说过一字一句,默默自己顶住了压力,仍然坚持内心的正道。
&esp;&esp;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放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五六年。
&esp;&esp;这种岗位,眼红的人太多了,守不住底线,随时可能被腐化,被突破,他的前任已经倒了两三个了。
&esp;&esp;即便清廉正直,依然难免被人诋毁,被人抹黑,这也是正常的。
&esp;&esp;孙部长等候的时候,内心早就盘算定了。
&esp;&esp;进了大领导办公室,先不紧不慢地汇报了几件事情,涉及到一体化方案的事,他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