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潘毅骏让代驾送他,到了他的公寓楼下,许晏清却一直没有上楼。
&esp;&esp;他突然挺羡慕那些有烟瘾的男人,无处排遣的时候,至少还可以抽支烟。
&esp;&esp;以往在京城,这个时候会下雪。
&esp;&esp;夏瑾娴曾经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跟他一起去看雪,但始终没有看成。
&esp;&esp;后来这么多年,也都是他一个人在京城看雪。
&esp;&esp;天南水北。
&esp;&esp;气候迥异。
&esp;&esp;申城,多少年未曾下雪了。
&esp;&esp;自然没有可能同她一起淋雪。
&esp;&esp;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同她共白头。
&esp;&esp;甚至他想过,老了去她住着的养老院,即便不可能结婚了,不可能相爱了,但看着她,同她说说话,也就满足了。
&esp;&esp;还记得他们刚同居那时,也是过年前最后两天,结束了一年的工作,年会也开完了。
&esp;&esp;于是两个人算是认认真真的过起了准夫妻的生活,现在想来,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温情时刻。
&esp;&esp;当时他刚转到新区,在区府办分管综合科,科里的老科长不买账,连带的当时的科员,如今在市里办公厅的任北也出工不出力。
&esp;&esp;后来,他和夏瑾娴才知道,任北搭上了刘婉君和自己的母亲,一心想着做乘龙快婿,在仕途上走捷径。
&esp;&esp;当时他还对夏瑾娴说,任北和刘婉君不过是谈恋爱,又不是真结婚了,就算是结婚了,日子也长着呢。
&esp;&esp;想不到当时的一句戏言,最后却印证在了自己身上,倒是讽刺。
&esp;&esp;那时听了他这句话,夏瑾娴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他如今想来,在那时候,夏瑾娴的内心一直是惶恐不安的。
&esp;&esp;她其实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了吧?
&esp;&esp;当时那道坎,对她而言,着实是一道天堑鸿沟,难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