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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站起身,眼睛瞪得老大,顾不得擦掉胡须上的茶渣,问:“抛粪?你再说一遍!详细说一遍!”
&esp;&esp;言官走后,皇帝才敢放声大笑。
&esp;&esp;“活该啊活该!”他笑着看高福整理奏折,不住地拍着御案,“亏她想得出来,刀砍马车不够,这会儿开始扔粪了!可怜李璟那孩子,莫名其妙府邸就臭了。”
&esp;&esp;高福也笑着摇头:“老奴真是想不明白,楚王怎么就拒绝了赐婚。”
&esp;&esp;“呵,”皇帝横眉道,“管他呢,朕也生他的气,看他病恹恹的样子,又不忍责罚他。就让叶娇收拾他,咱们瞧个热闹。”
&esp;&esp;此时最新的情报来了,说是宗全武硬闯启夏门,叶娇在跟他吵架呢。
&esp;&esp;皇帝顿时恼了。
&esp;&esp;“他不在辽北好好待着,跑回来干什么?”
&esp;&esp;此后接连送来两个消息,似乎这架再也吵不完了,又听说宗全武逞凶,把一个小武侯打得半死。
&esp;&esp;皇帝便要下一道口谕。
&esp;&esp;高福立刻起身,准备前去传旨。
&esp;&esp;皇帝道:“朕这道口谕下给宗全武,就说——滚回去。”
&esp;&esp;只有三个字,滚回去,滚回辽北去,少在京城碍眼。
&esp;&esp;高福怔在原地,想了想,小心道:“陛下,既然老奴要跑一趟,要不——给叶武侯长也捎两句?”
&esp;&esp;只要多说几句,就不会那么离谱了。
&esp;&esp;高福难得能出宫透口气。
&esp;&esp;他站在马车上,面对跪地的众人,高声道:“圣上有旨,武侯守卫京都,侦察缉拿、赤胆忠心,特赏骏马两匹、白银百两、太医署金疮药十瓶,以嘉其功。”
&esp;&esp;皇帝说了,与其表彰叶娇,不如借此赏赐武侯。他们都是聪明人,会知道自己的荣宠来自哪里。
&esp;&esp;跪地的武侯万万想不到,这 定情之物
&esp;&esp;在当着宗全武的面找出武侯长令牌之前,叶娇曾从衣袖中寻出一块玉。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她把那块玉扔地上了。
&esp;&esp;看起来满不在乎,可这会儿要找,却又找得天翻地覆。
&esp;&esp;听说武侯长丢了玉,所有武侯都忙起来。
&esp;&esp;“长官的玉长什么样子?”
&esp;&esp;“多大?啥颜色?扔哪儿了?”
&esp;&esp;“对对我记得,是不是在草窝里?”
&esp;&esp;除了白羡鱼,其他武侯都弯着腰到处找,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甚至钻到马车底下,结果卡在那里,半天才钻出来。
&esp;&esp;白羡鱼一面打开手里的糕点盒,拣了最完整的一块桂花酥放进嘴里咀嚼,一面对身边的严从铮道:“看她急的,八成是情郎送的。”
&esp;&esp;严从铮刚刚送走高福,闻言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那块玉长什么样子?”
&esp;&esp;白羡鱼认识严从铮,说话滔滔不绝。
&esp;&esp;“有半个巴掌大小吧,质地倒是很好,羊脂玉,中间刻着鹿纹,估计值不少钱。”
&esp;&esp;他把盒子里剩下的桂花酥碎末一股脑倒进口中,幸灾乐祸道:“丢了好哈哈,谁让她敢欺负小爷我呢。”
&esp;&esp;今天脖子差点断掉这笔帐,早晚要算。
&esp;&esp;白羡鱼说着向严从铮身边靠了靠:“快散值了,喝花酒去?”
&esp;&esp;这位禁军指挥使不太好约,但是白羡鱼得空就要试试。
&esp;&esp;万一约上了呢?
&esp;&esp;严从铮的视线一直在叶娇身上。
&esp;&esp;她半蹲着,长长的锦纱红裙散开,桃花眼里露出着急、惊慌和难过的神情。目光落在地面上,一寸寸寻找,早把别的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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