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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倒宁愿这份奏疏是送到枢密院的那一份。
&esp;&esp;那样的话,是枢密院弄丢了奏疏,跟兵部就没有关系。
&esp;&esp;如今字迹不同,必然要查出是谁写的。兵部和枢密院都要查,查一个底朝天,就算平素干净的,也难免会被趁机栽害。
&esp;&esp;“几更了?”姜敏突然问道。
&esp;&esp;“五更天了,”刘砚揉了揉眼睛道,“上朝吧。”
&esp;&esp;如此大事,当然要上朝,要禀告皇帝。
&esp;&esp;至于怎么查,怎么审,都看君意如何。
&esp;&esp;皇帝当然要审。严审、细审,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esp;&esp;而且因为牵扯到朝臣,京兆府已经没有审查权力,这件事便移交给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虽然没有明说是三司会审,却已经拉足了三司会审的架势,只等哪个投敌的朝臣落网。
&esp;&esp;顷刻间,兵部和枢密院人人自危,唯恐铡刀落到自己头上。
&esp;&esp;一般情况下,大理寺负责案件审判,御史台负责案件监察,刑部则负责复核。但是这次查案一开始,御史台就去得比较勤。
&esp;&esp;御史中丞百里曦听说大理寺正在比对兵部和枢密院各位朝官的字迹,冷不丁道:“不去审审那个贼吗?他有没有私藏赃物,有没有同伙?谁给他望风?”
&esp;&esp;大理寺官员道:“已经派人去审了,还没有供出来。”
&esp;&esp;“是不是……”百里曦摇头道,“刑不够重啊?这些市井混混,都是打架斗殴长大的,鞭子抽一百下,都不觉得疼。”
&esp;&esp;大理寺官员听了,虽然心生不悦,还是吩咐下去。
&esp;&esp;“用重刑。”
&esp;&esp;重刑一用,果然招了,说是武侯铺的林镜,亲自为他望风。
&esp;&esp;这下虽然还没有找到通敌的朝臣,先抓出了一个监守自盗的武侯。
&esp;&esp;林镜被抓走时,正在打扫武侯铺。
&esp;&esp;这些活儿一直都是他干的,挑完大粪扫院子,扫完院子擦屋子。现在虽然跟了叶娇,但因为还没有找到人接手,他就仍然心甘情愿地干着。
&esp;&esp;给叶娇的位置擦拭桌案时,林镜特地换了一条新手巾。把桌椅连同地面,都擦得一尘不染。
&esp;&esp;这时来抓他的刑部差官到了,林镜听说对方让他走一趟,没忘了把叶娇的手炉里加上炭火。
&esp;&esp;这样等她来的时候,红炭将熄未熄,温度刚刚好。
&esp;&esp;林镜不知道他这一走,前面竟是黄泉路。
&esp;&esp;刑部大牢里,他的上衣被扒下来,烧红的烙铁靠近身子,审问他的人厉声道:“你跟贼人为伍,叶娇知道吗?她是不是从中牟利?”
&esp;&esp;“她不知道,她没有,跟她无关。”林镜一遍遍摇头,疼痛像是丢进他心中的火药,炸开五脏六腑。
&esp;&esp;但他一遍遍否认,就算是死,也不肯让这些人得逞。
&esp;&esp;林镜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是叶娇。
&esp;&esp;字迹比对的结果让枢密院的朝官放下心来,因为问题出在兵部。
&esp;&esp;奏疏上的字,跟叶长庚写的一模一样。
&esp;&esp;叶长庚是在放衙回家途中被抓住的,街上巡查的武侯看到这一幕,立刻跑回去禀报叶娇。
&esp;&esp;而叶娇已经自身难保。
&esp;&esp;因为林镜的事,刘砚建议她先停职回家,等调查清楚再回武侯铺就职。
&esp;&esp;一日之内,叶家两个在朝中做官的孩子,全部出事。
&esp;&esp;小丫头水雯被吓得魂飞魄散。
&esp;&esp;“我要到国公爷的坟上哭去!”她脸色惨白道,“公子绝不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
&esp;&esp;叶娇站在冰冷的庭院内,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