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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直来直去,反而像李策那样,一肚子心眼儿了呢?
&esp;&esp;真是近墨者黑。
&esp;&esp;以后离他远点。
&esp;&esp;“阿嚏!”正在打磨匕首的李策打了个喷嚏。
&esp;&esp;他们一路从甘州飞奔回京,几乎没有停过。但是今日马蹄铁坏了,李策跳下马车,在等待的间隙,忍不住磨了磨匕首。
&esp;&esp;这是叶娇落在马车里的。
&esp;&esp;但是李策已经自己骗自己,相信是叶娇送给他的。
&esp;&esp;要不然怎么恰好掉了呢,还帮他挡过一次刺杀,更重要的是,叶娇没有索要过。
&esp;&esp;匕首冰凉,但如果在火边暖一暖,对着太阳旋转到某个角度,就有些像叶娇的身影。
&esp;&esp;但是青峰说,那不是武侯长的身影,是日头晒伤了眼睛,眼花了。
&esp;&esp;从那日开始,李策有什么心事,就不再同青峰讲了。
&esp;&esp;赶路,赶路要紧。
&esp;&esp;匕首磨到一半,前面山路上有骏马飞驰而来,跑过去很久,又调转马头,折返回来。
&esp;&esp;“请问这是楚王的马车吗?”
&esp;&esp;骏马上的男人询问道。
&esp;&esp;青峰抬起头,看到来人,问道:“你是?”
&esp;&esp;“这是给楚王的信,”那人从胸口取出书信,又道,“主人交代,得见到楚王的印鉴确认身份。”
&esp;&esp;青峰看向李策,李策点头,双方确认过,那封信才送到李策手中。
&esp;&esp;熟悉的信笺,是白羡鱼。
&esp;&esp;李策迅速拆开信,只看了一行,便猝然起身。
&esp;&esp;他脸色铁青,深邃的眼中凝聚怒意,嘴唇微动,手指下意识握紧,尚未丢下的匕首,划破了他的手心。
&esp;&esp;马蹄铁还没有修好。
&esp;&esp;这里距离京都,还有百里之遥。
&esp;&esp;信使已经骑上马,准备离开。
&esp;&esp;“下马!”
&esp;&esp;李策快速走向信使,没有披避寒的大氅,没有拿果腹的食物。
&esp;&esp;信使不明所以,但还是被李策身上恐怖的气息击溃,浑身发软滑下马。
&esp;&esp;李策翻身而上。
&esp;&esp;“殿下,您到哪里……”
&esp;&esp;青峰的话还没有问完,李策已策马扬鞭,消失在官道尽头。
&esp;&esp;今日没有下雪,寒气却无孔不入,把青峰冻僵在道旁。他大张着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是谁,让殿下他……不要命一般回京都去了?
&esp;&esp;接连两日,早朝时都有事关安国公府的案情禀告。
&esp;&esp;第一日审问桑青,把林镜拘捕到案。第二日查出奏疏字迹,把叶长庚投入大牢。
&esp;&esp;到第三日时,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的人似乎突然哑巴,一句话都没有呈奏。
&esp;&esp;身穿赤黄朝服的皇帝腰佩九环带、脚蹬六合靴,神情不怒自威,视线扫过几位朝中重臣,声音威厉。
&esp;&esp;“安国公府的案子审到何处了?”
&esp;&esp;三司各部阁老相互看看,最后是御史中丞百里曦上前回禀。
&esp;&esp;他模样刚硬、身材瘦削,凛然开口,有前朝直言善谏魏玄成的风范。
&esp;&esp;“林镜招认曾为贼寇望风,但声称他已经洗心革面,没有参与盗窃使馆。叶长庚拒不招供,说字迹可以伪造。但那日与他同行聚餐的学子,都说叶长庚曾经出去过一刻钟。”
&esp;&esp;一刻钟,足以把大学习巷逛一遍,当然能够走到吐蕃使馆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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