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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孩子刚满七岁,容貌更像严霜序,稚嫩的英姿中含着几分天性柔和。脸盘没有长开,但那一双圆圆的眼睛,透着聪明机灵。
&esp;&esp;“华哥儿,”李琛道,“跪下给你舅舅磕头。”
&esp;&esp;“你这是做什么?”严从铮退后一步,不明所以。
&esp;&esp;“你跪着求舅舅,”李琛交代,“就说求舅舅保护你能活到十八岁。”
&esp;&esp;李北辰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父王的话,还未说完,严从铮就把他拉起来。
&esp;&esp;“我保护你,还用你来求吗?”他怒其不争又心怀怜悯道,“你放心,我们家不会有事,你们都不会有事。”
&esp;&esp;严从铮站在魏王的寝殿里,责任感让他说出这句话,可刚刚说完,他便感觉自己似乎陷入未知的泥沼。
&esp;&esp;双腿被紧紧钉在地上,想要抬腿,却觉得重如千斤。
&esp;&esp;李琛眼含热泪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点头道:“从铮,多谢你。”
&esp;&esp;“我是为了姐姐。”严从铮闷声说完,简单一礼,便匆匆离开。
&esp;&esp;仿佛待久一些,他便会被什么黑暗吞噬。
&esp;&esp;“父王……”李北辰走到李琛床头,抹了一把泪。
&esp;&esp;他不太明白大人的话,但是他知道这是父亲在对舅舅示弱。
&esp;&esp;可父亲是王爷啊,是家里出事了吗?
&esp;&esp;然而李琛只是笑笑,轻轻拍拍他的手。
&esp;&esp;“华哥儿莫怕,”他安抚道,“为父是跟你舅舅玩笑呢。”
&esp;&esp;这当然是个玩笑。他可以对太子示弱,但绝不会缴械投降。至于严从铮……他们姐弟两个真像,一样的心软好欺。
&esp;&esp;严从铮从魏王府走出来,步伐快得像要逃离什么东西。走到角门时,见管家引着一位女子,快步走进去。
&esp;&esp;见严从铮出来,那女子很有礼貌地避开,并且把遮挡面容的幂篱拉严。
&esp;&esp;魏王病了,谁会前来打扰?
&esp;&esp;看管家的样子,似乎跟这位女子很熟悉。
&esp;&esp;严从铮心生疑窦,同样避开一步,眼帘低垂,走向坊街。但是只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便已记下这女子的特征。
&esp;&esp;蓝色丝绸衣裙,略单薄,身上有一缕陌生的香气,步伐从容不迫。
&esp;&esp;从着装打扮,看不出是谁,但是——
&esp;&esp;高挑的身形,落落大方的举止,走路时微微仰头的样子,还有抬手遮挡面容时,手腕上露出的五色宝石。
&esp;&esp;喜欢这种首饰,又身形高挑,还有举止间隐隐透出的神秘莫测。
&esp;&esp;一阵风吹来,严从铮腰间的佩刀似乎在嗡嗡作响。他猛然转身,心中像劈入一道闪电,顿时明亮,照出严从铮有些发白的脸。
&esp;&esp;格桑梅朵。
&esp;&esp;吐蕃公主格桑梅朵,她为什么会深夜拜访魏王?
&esp;&esp;严从铮下意识向魏王府的角门走了一步,一直守在那里的门房迎着他问:“副统领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esp;&esp;严从铮停下脚步,克制心中想要窥探的欲望,摇头道:“无事,你回去告诉华哥儿,明日未时,还可以找我学箭。”
&esp;&esp;门房躬身应了,严从铮转过身,表情一瞬间阴冷。
&esp;&esp;春日的夜正逐渐变短,晨钟暮鼓中,册封太子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esp;&esp;到新衙门当值的第一日,一切顺利。
&esp;&esp;库部司主管兵器、卤簿、仪仗等,是兵部下设的四个职能部门之一。
&esp;&esp;叶娇的官职是库部郎中,拜见各位上司,与前任郎中仔细交接过库房、账目后,也便没什么事了。
&esp;&esp;正午时分,她正准备随便在大街上吃些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