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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知话音未落,便被李策抬手挥到一边。王监正退后两步,险些跌入灰烬内。
&esp;&esp;不远处传来叶娇的声音。
&esp;&esp;“殿下?你不是……你不是在参加典礼吗?”
&esp;&esp;她向李策跑来,迅速用衣袖把脸抹干净,安慰他道:“没事,我没事。”
&esp;&esp;李策扶住一根柱子,微微俯身,大口喘息。长久的奔跑让他气力不济,血气上涌,喉头腥甜。
&esp;&esp;他勉力把喉咙里涌动的鲜血咽下去,点头道:“无事,无事便好。”
&esp;&esp;军器监的人凑过来,他们纷纷请罪,但是每句话,都是以“叶郎中在库房测试黏土”开头。
&esp;&esp;这是要把军器监着火的罪责,全部推到叶娇身上去。
&esp;&esp;叶娇并没有否认,她坦荡道:“不知道怎么就着火了,你们放心,我会向兵部请罪的。这里烧坏的东西,我也会原价赔偿。”
&esp;&esp;李策蹙眉,看着面带愧疚的叶娇,只觉得又生气,又心疼。
&esp;&esp;她襟怀坦荡,却不知人心叵测。
&esp;&esp;李策抬手牵住叶娇的手臂,温声道:“急什么?到底是怎么着火的,本王还没有看,怎么就有了定论?”
&esp;&esp;此话一出,众人疑惑不安、面面相觑。站在灰烬前的王监正抬声道:“怎么着火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esp;&esp;“是吗?”李策看一眼烧塌的库房,凉声道,“那么本王请问,普通黏土,也会燃烧吗?”
&esp;&esp;他走上前去,踢开一块烂木头,用铁铲清出一块黏土,转头对匠人道:“这里有火药署的人吗?”
&esp;&esp;军器监火药署,负责配制火药,并制作火箭。
&esp;&esp;这种箭携带火药筒,射入敌方阵营,火药爆开,能引燃房屋、震慑敌军,常用来攻城。
&esp;&esp;因为救火,军器监的吏员工匠都在这里。听到李策这么说,他们相互看看,便有人站出来道:“回禀殿下,小人便是火药署令使。”
&esp;&esp;李策点头,对他道:“你给本王仔细看看,这黏土里,掺了什么?”
&esp;&esp;火药署令使二十来岁,走路如风,看起来精明能干。他快步上前,蹲在地上捧起一捧土,先让土从指缝中漏出去,再捏起一点,细细揉搓。
&esp;&esp;土还很烫,倒塌的库房还冒着烟,风向偶尔转变,众人就要被呛得连连咳嗽。然而他们谁都不敢走,目不转睛、胆战心惊,等着令使的答案。
&esp;&esp;那令使看着看着,便神情改变,眼睛瞪大,鼻子凑上前去闻,接着皱眉,若有所思又犹豫不决,没敢开口。
&esp;&esp;李策看到他紧张得不敢呼吸,脸色越来越红。
&esp;&esp;他冷声道:“看仔细,若看得马虎,本王再请人便是。到时候有关人等,全部都到大明宫去,听从圣上发落!”
&esp;&esp;“殿下,”火药署令使站起身,撩袍跪在李策面前道,“若小人所看不错,这黏土里,混有黑火药。”
&esp;&esp;军器监人人变色,王监正上前一步,踹在火药署令使身上。
&esp;&esp;“胡说八道!”
&esp;&esp;他踹了一脚还觉得不够,又胡乱捡起一把尚未开刃的刀。军器监众人连忙把刀抢下来,把他向后拉去。
&esp;&esp;“黑火药,”李策俯身取了一把土,撒落地面,冷笑着摇头,“陌刀锻造不出,便是因为这黑火药。今日库房大火,也是因为这黑火药。本王想问一问火药署,你们到底是怎么存放的火药,如此凶险之物,也能到处乱扔吗?”
&esp;&esp;他声色俱厉,吓得军器监跪倒一片吏员。
&esp;&esp;王监正面色剧变,喘着粗气,迟迟不语。
&esp;&esp;在这僵持的时刻,一直等在军器监外面的康王负手而来,试探着道:“楚王?李策?能走了吧?别误了太庙祭拜的时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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