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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璟在心里念着,他有两个呢。
&esp;&esp;桃花早已凋谢,漫山遍野的绿,深的浅的、层层叠叠,只要驻足片刻,便不想移开视线。
&esp;&esp;一匹马在林中穿梭,燕云端坐马背,时不时轻击马匹,催促它再快些。
&esp;&esp;燕云年近三十,身量不高却精壮有力,身姿矫健、穿着靛蓝半臂袍,因为太热,敞开领口,一刻都不敢歇。
&esp;&esp;燕云的身后,是一座略显破旧的道观。
&esp;&esp;他从道观出来,怀揣密信。
&esp;&esp;虽然不知道密信里有什么,但燕云记得那位青云道长叶羲的话。
&esp;&esp;“请转告楚王,国事为重,百姓为重。”
&esp;&esp;国事为重,百姓为重,你的儿子就不重要吗?
&esp;&esp;燕云只觉得心中震撼且迷惑不解。
&esp;&esp;楚王让他来,应该是为了救叶长庚。可叶长庚的父亲却说,他儿子不重要?
&esp;&esp;行,在你心里不重要,在我们殿下心里,可是重要得很呢。
&esp;&esp;叶长庚如果出事,且不说别人,就是我们未来的王妃,都要伤心死。
&esp;&esp;所以你无所谓,我们来救吧。
&esp;&esp;燕云马不停蹄,一刻都不敢歇息。
&esp;&esp;快,再快一点!要快过那些准备起事的反民,快过掳走叶长庚的歹人,快过刀枪、剑矢和歹毒的人心。
&esp;&esp;“不能再等下去了!”
&esp;&esp;晋州府内,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有些着急:“反民准备渡河进京,我们一万余府兵集结城外,却不阻拦,会酿成大祸。”
&esp;&esp;晋州刺史周赐依旧战战兢兢。
&esp;&esp;“怎么办?反民现在不仅对晋州府不满,还悲愤太子翻案的事。朝廷也真是的,怎么不派人前来安抚呢。”
&esp;&esp;李策抬眼看着周赐,深邃的眼中有一抹厉色。
&esp;&esp;“朝廷派了本王,前来安抚。”
&esp;&esp;他的语气温和,却莫名让人惧怕。
&esp;&esp;“下官的意思是……”周赐解释着,却被李策打断。
&esp;&esp;“去吧,”他抬手道,“请郑节度使亲率大军,合围反民。尽量不要杀人,就说明日此时,本王要在城外,公审晋州衙门投毒案。他们等本王一日,本王给他们一个交代。”
&esp;&esp;“是!”郑奉安起身垂首,便转身离去。
&esp;&esp;李策拿起一只茶盏,轻轻把玩,缓声道:“这是越窑的青瓷。”
&esp;&esp;越窑的青瓷,叶娇很喜欢。
&esp;&esp;周赐有些疑惑,双手交叠道:“殿下喜欢,下官再安排人送来些。”
&esp;&esp;“不必了。”李策把那盏青瓷放在桌案上。
&esp;&esp;青瓷好看,却很贵。
&esp;&esp;“周刺史,”他声音沉沉道,“你可知罪?”
&esp;&esp;……
&esp;&esp; 长庚死路
&esp;&esp;周赐刚刚起身送过郑奉安,还没来得及跪坐。乍然听到李策这么说,他如同冰冻般站在原地。
&esp;&esp;半晌,才又露出惊慌失措和无辜懦弱的表情,连衣袍都忘了掀起,跪倒在地:“微臣知罪。”
&esp;&esp;李策不怒自威,一双眼睛直视人心,问道:“你且说说,你有何罪。”
&esp;&esp;周赐羞愧难当道:“微臣罪一,对太子私藏臂张弩一事失察;罪二,辖地民众聚众殴斗,惊动圣上;罪三,对监牢管理疏漏,致使囚徒中毒,酿成大祸。”
&esp;&esp;这三件事,不管是哪一件,都足以削官革职。
&esp;&esp;周赐当然有罪,但李策认为,他还有一罪。
&esp;&esp;“罪四,”李策道,“谋害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