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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晋州的消息。”李琛给严霜序夹菜,动作不太熟练。
&esp;&esp;严霜序连忙捧起碗。
&esp;&esp;她当然知道晋州很重要。
&esp;&esp;太子李璋在晋州私藏臂张弩,楚王李策在那里查证,遇到刺客。最新的消息是,晋州监牢百余无辜百姓,一夜之间被毒杀。晋州反民聚集,蒲州校尉拥兵反叛,眼看就要乱起来。
&esp;&esp;严霜序点头,希望晋州的事如李琛所愿,进展顺利。
&esp;&esp;“你早些歇着吧,”李琛推开碗筷起身,“我今晚歇在书房。”
&esp;&esp;要等一晚上消息吗?
&esp;&esp;李琛的神情,有胜券在握的激动,还有山雨欲来的紧张。
&esp;&esp;他们已经困住了严从铮。成败,就在明日。
&esp;&esp;天还未亮,送信人拦住了一辆华贵精良的马车。
&esp;&esp;“请问这是安国公府叶郎中的马车吗?”车外的人声音恭敬,递上一封信。
&esp;&esp;为叶娇驾车的冯劫斜睨那人一眼,淡淡道:“谁的信?可有信物?”
&esp;&esp;那人低垂着头,把另一只手拿着的灯笼放下,取出一块方形玉佩递过去。
&esp;&esp;玉质晶莹剔透,正中雕刻着一只鹿。灯光照在上面,那鹿仿佛是活的,惟妙惟肖,让人的手指下意识想要抚摸。
&esp;&esp;冯劫见过这块玉。
&esp;&esp;它常常悬在楚王李策腰间,与金桃子一起,轻轻晃动。
&esp;&esp;冯劫转过身,把玉和信件都递进马车,再转身时,那信使已经不见了。
&esp;&esp;看来这事极度隐秘。
&esp;&esp;马车里的叶娇似乎在打盹,她漫不经心地接过信,很快,便大声道:“冯伯!回家,今日不上朝了!”
&esp;&esp;她的声音充满欢喜。
&esp;&esp;“回家回家,我要回去睡回笼觉。”马车晃了晃,很明显,叶娇在逼仄的空间里,也忍不住扭动身体,舒展筋骨,甚至蹦了蹦。
&esp;&esp;“小姐也不去政事堂了?”冯劫一面掉转马头,一面询问。
&esp;&esp;“不去了,”叶娇在马车内托着头,手握玉佩开心道,“殿下让我今日歇一歇,用过早饭,就去楚王府溜达溜达。楚王府完工了,他让我去看看喜欢哪些,讨厌哪些,记下来交给将作监。对了,”叶娇兴冲冲道,“金玉珠翠、器具摆件之类,我也能挑一挑,摆一摆。”
&esp;&esp;有什么事情,能比装饰新家开心呢?且这个新家,是她的婚房。
&esp;&esp;冯劫跟着笑了。
&esp;&esp;“好,”马车已经转过来,与大街上前往御街的官员逆向而行,“好日子临近,是该去一趟楚王府。”
&esp;&esp;叶娇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esp;&esp;对面有一个中年人端坐马背,神情沉沉似有心事。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叶娇的目光,他转过头,与叶娇四目相对。
&esp;&esp;微惊之后,他点头示意。
&esp;&esp;叶娇认出那是白羡鱼的父亲,禁军统领白泛兮。
&esp;&esp;他当然会有心事,毕竟太子还关在东宫呢。
&esp;&esp;叶娇同样微微点头。不知何故,她总觉得白泛兮似乎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esp;&esp;在宫门口核对身份、检查违禁物品时,白泛兮没有看到严从铮。
&esp;&esp;“严副统领家里有事,今日告假。”严从铮的副手鲁进良走上前,对白泛兮施礼。
&esp;&esp;鲁进良三十来岁,个头不高,说话小心,做事老成,模样也有些呆呆的。他虽然武艺不济,但禁军也不是全都要打打杀杀。他在这里负责文书工作,很少值守宫禁。
&esp;&esp;白泛兮一如既往地嘱咐几句,便迈步进宫。
&esp;&esp;他没有去上早朝,而是径直前往南薰殿,立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