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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有皇子和朝官才害怕皇帝暗探,他打算不理睬李璨。
&esp;&esp;可李璨继续往这边丢纸团,似乎无穷无尽,每一个都是空白的。
&esp;&esp;林镜僵硬地坐在地砖上,直到那些纸团差点把他埋没,他才猛然起身,紧盯着李璨,用眼神询问:“你要干嘛?”
&esp;&esp;李璨朝他勾了勾手。
&esp;&esp;无言道:“你过来。”
&esp;&esp;……
&esp;&esp; 他好坏啊
&esp;&esp;大唐六皇子让林镜过去,林镜无法拒绝。
&esp;&esp;从小到大,他虽然痛恨那些贵人衣着光鲜、假仁假义的样子,但身份地位的差距,让他不得不跪地听命。
&esp;&esp;只有一个人不把他当作工具,信任他、帮助他、拯救他。除了她,林镜不想跟任何人多嘴。
&esp;&esp;他在茶碗下压了两个铜板,脸色木然走过去,动作利落撩起袍服,单膝跪地道:“卑职参见六皇子殿下。”
&esp;&esp;林镜的声音刻意很大,大得卖茶人在佯睡中睁开眼,朝他们这边远远地望过来。而炒瓜子的摊主,在炒锅后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便往李璨面前的小碟里添瓜子。
&esp;&esp;添了满满两大勺,多得洒落在李璨衣袖上。
&esp;&esp;李璨嫌弃地甩开衣袖,把瓜子抖落下去,人也站起身,眯着眼看林镜。
&esp;&esp;“你是故意的。”他意有所指道。
&esp;&esp;故意让内探看到他,故意让整条街都知道六皇子在这里。
&esp;&esp;林镜装聋作哑道:“卑职不懂殿下的意思。”
&esp;&esp;“我是好心想帮你,”李璨从桌案上拿起一把阳伞,轻巧地打开,撑在头顶道,“你可知道,严府有一条水渠,通往东市放生池吗?”
&esp;&esp;林镜瞳孔骤缩,回答:“知道。墙外水渠旁,有人看守。”
&esp;&esp;“守不住的,”李璨眼中划过一丝哂笑,明媚的脸如四月的天气,忽冷忽热,“严从铮能闭气潜水,你把人守丢了。”
&esp;&esp;林镜跳起来。
&esp;&esp;他快步向严府走去,遇到门口守卫,亮一下腰牌便走进去。
&esp;&esp;守卫严府的人,一些是兵部派来的,一些是林镜自己的。他自己的当然不拦他,而兵部的,看到他的腰牌,也肯放行。
&esp;&esp;毕竟叶娇调入兵部后,在那里给林镜寻了个差事。
&esp;&esp;林镜在前面疾行,李璨就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迈步。到门口时,果然被兵部拦下,那些人肃然道:“六皇子殿下止步,严大人还在养伤,闲人禁入。”
&esp;&esp;李璨施施然站着,指了指远处林镜的身影。
&esp;&esp;“他就不是闲人吗?”
&esp;&esp;“他是我们兵部……”
&esp;&esp;魏王谋逆案审定后,看守严从铮的兵卫散去了几日,再次来时,反而比之前更加严格了。
&esp;&esp;看来不止是叶娇,还有别的人,担心严从铮做傻事。
&esp;&esp;李璨打断护卫道:“你们让他进,不让我进,我可要到你们姜大人那里,讨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干脆参一个本子,问问朝廷命官的府邸,怎么就被你们兵部霸占了?”
&esp;&esp;李璨常常笑着,但那一张和风细雨般的脸,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可怕。
&esp;&esp;护卫犹豫片刻,还是让出一条路。
&esp;&esp;“请殿下务必快去快回。”
&esp;&esp;李璨唇角噙着一丝笑,迈步进去,悠悠道:“我可走不快。”
&esp;&esp;他撑伞晃进严府,绕过翻倒的桌椅板凳,跃过揭掉地砖后的泥泞地面,在一块破镜子前照了照,避开被撞了个口子的蜘蛛网,等走到东厢房,见林镜站在屋门前,正看向他这边,满脸气闷。
&esp;&esp;“殿下欺骗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