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皇帝心里。
&esp;&esp;昨夜千头万绪,无法理清。
&esp;&esp;大理寺已经报称,找到了炸毁天牢的疑犯,是藏在兵部的鲁氏余孽。可惜那人已死,死无对证。
&esp;&esp;许多人怀疑严从铮,但其实皇帝认为,严从铮有没有劫狱已经不重要。
&esp;&esp;首犯李琛已死,李琛的儿子也未能活命。
&esp;&esp;其余罪犯大多在逃跑时被杀,也算罪有应得。
&esp;&esp;刘砚的话点醒了皇帝。
&esp;&esp;那么多人盯着严府,到底是怕鲁氏余孽生事,还是希望他们生事?
&esp;&esp;是担心严从铮无法做事,还是担心他不去做事?
&esp;&esp;这里面,也就只有叶娇是真心保护吧?
&esp;&esp;心中很乱,像许多条麻绳搅在一起,越要抽丝剥茧,越感觉迷雾重重。
&esp;&esp;皇帝端起茶盏,却没有喝。
&esp;&esp;有一件事他很肯定。
&esp;&esp;朝廷中有人不想要严从铮做官,对他提防、畏惧,甚至意图陷害。
&esp;&esp;“严从铮的伤重吗?”皇帝询问道。
&esp;&esp;无人应声,李璋道:“儿臣见过御医,说是双腿烧伤,有些时日不能下床了。”
&esp;&esp;他的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冷意。
&esp;&esp;即便严从铮逃脱罪责,也不能让他到云州上任、继续做官。
&esp;&esp;吏部尚书裴典适时开口道:“如此,恐怕要休养一阵子,云州那边……”
&esp;&esp;皇帝微微颔首,心中逐渐明亮。
&esp;&esp;他的判断没有错。
&esp;&esp;“另外委任官员吧。”皇帝道,“传朕的旨意,允准他尽孝,安葬严氏亲族。”
&esp;&esp;裴典吃了一惊,称颂皇帝仁德。
&esp;&esp;皇帝脸上并无笑意。
&esp;&esp;“身体不好,让严从铮远去北境,是强人所难了。他前些日子上了许多奏折,恳求辞官离京,放归田野。朕一直没有准许。如今他既然再添伤情,朕便允准他安葬完严廉后,随性而为吧。至于官职,就做四品中大夫,无实职。”
&esp;&esp;中大夫是文散官,不带职事、以勤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