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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时候六子李璨的生母死了,李璟把瘦弱的他拉进紫宸殿,找李璋玩。
&esp;&esp;李璋年仅二十,已经神情郑重地站在御案旁边,为父皇磨墨。有时候,也帮忙把奏折翻开,递到父皇面前。
&esp;&esp;“把你的鼻涕擦干净。”他教训弟弟,同时递过去一块手帕。
&esp;&esp;李璨老老实实擦干净鼻涕,李璋又安排道:“起风了,去关窗。”
&esp;&esp;失魂落魄的李璨找到了事做,也便能暂时忘记悲伤。
&esp;&esp;李璟是不做事的,他赖在皇帝身边,一面吃零嘴儿,一面问这问那。
&esp;&esp;“这人的奏折好臭啊,用的什么墨?”
&esp;&esp;“父皇,到底什么时候用膳啊,我饿了。”
&esp;&esp;“二哥,你别送了,父皇答应批完这个,去放风筝了。”
&esp;&esp;“这个要看。”李璋认真地摊开一本奏折。
&esp;&esp;李璟瞪大眼睛看过去,,隐约看出是一名姓裴的官员,上表陈述河东道汾水水情,还写了一首诗。
&esp;&esp;——“波翻千里浪,峰谋万丈光。月王醉花廊,酒陈村自酿。”
&esp;&esp;时隔十多年,皇帝已经忘了当初看到这首诗时,如何震惊愤怒。但他记得自己的双手难以控制地颤抖,拿着那本奏折,久久失语。
&esp;&esp;朝政大事需要他决断,可眼前是三个懵懂的儿子。
&esp;&esp;“父皇怎么了?”
&esp;&esp;嫡子李璋紧握双拳,五子李璟目露关怀,开口询问。而年仅十二岁的六子李璨,则乖巧地远远站着。
&esp;&esp;在处置那件事前,皇帝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告诉儿子们,这是官员写来的密信,是藏头诗。
&esp;&esp;李璟把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了一遍。
&esp;&esp;“波峰月酒,是要给父皇送酒吗?送月王酿的酒?我知道月王,就是月亮。”
&esp;&esp;“第一个字,还叫藏吗?”李璋自得道,“密探给父皇的密信,字都藏在第二个,要倒着念。”
&esp;&esp;李璟念道:“陈——王——”
&esp;&esp;在李璟念出最后两个字之前,皇帝收起了奏折。
&esp;&esp;有人说李唐王朝的宫殿,是由骨肉相残后皇族的尸骨堆砌的。但皇帝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互敬互爱。
&esp;&esp;十多年后,他们长大了。
&esp;&esp;可是他们,最终还是要重蹈覆辙吗?
&esp;&esp;这场寿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皇帝想起身离去,去看看他的儿子怎么样了。
&esp;&esp;“你怎么样了?”把李璟从青瓷缸里拉出来后,李璨发现他右脚崴伤,难以行走。
&esp;&esp;反正即便让他走,他也不会走。
&esp;&esp;李璟侧身躺在地上,大汗淋漓,撕扯开衣襟,眼神如熬着一团火,攥住李璨的衣袍。
&esp;&esp;“老六,”他痴痴问道,“你有女人吗?”
&esp;&esp;李璨烦躁道:“我有男人,你要吗?”
&esp;&esp;李璨坐在铺盖着红绸的木箱上,低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眼中流露出既关心,又烦闷,还焦躁的神情。
&esp;&esp;“谁下的毒?”他问。
&esp;&esp;“我怎么知道?”李璟委屈得很,“我要是知道会中毒,今晚情愿饿着肚子。”
&esp;&esp;“那么我问你,”李璨紧抿唇角,声音冷静,“今晚除了你,还有谁在这间屋子里?”
&esp;&esp;这种毒,一般用来让男人疯狂,让女人堕落。总不至于是戏弄皇子,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难受。
&esp;&esp;“还有……”李璟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再说了。
&esp;&esp;“还有谁?”李璨逼问。
&esp;&esp;李璟却不再同他说话,他驱赶李璨道:“滚开滚开,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