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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璋坐在床尾不远处,眉目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李璟看他,才附和道:“是,这些日子多劳你费心。你回赵王府歇歇吧,看你这一身的衣服,也不勤些更换。”
&esp;&esp;“我才不回去!”李璟攥紧皇帝的衣袖,摇头道,“万一父皇醒了,以为是你们在照顾,我不就亏了吗?”
&esp;&esp;他心思单纯得像个孩子,李璨淡淡笑笑,就准备离去,李璋却突然站起身,走近几步,喊道:“御医!快传御医!”
&esp;&esp;一直在殿门口侍立的高福闻言,转身便跑出去,跃过门栏时,却绊倒了。
&esp;&esp;这道门栏他走过无数次,却 有女人好
&esp;&esp;此话一出,殿内众人俱是一静。
&esp;&esp;其实皇帝不是第一次苏醒。
&esp;&esp;之前有一次,他也曾睁开眼,看一看四周,徘徊在清醒和混沌的边缘,什么都不说,就又昏睡过去。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esp;&esp;嫌弃完李璟后,便是问小九,问李策。
&esp;&esp;李璋神情剧变,紧握皇帝衣襟的手指僵硬地松开,想要回答皇帝的话,却被李璟抢先一步。
&esp;&esp;“父皇,小九去了北地做事,遇到房倒屋塌差点被砸死,又遇突厥犯边差点被杀。他没有回来,就在边关抵御突厥了。也不知道兵马够不够,粮草够不够,药材够不够,父皇,这可怎么办啊?父皇——”
&esp;&esp;“住口,”李璋低声训斥李璟,“父皇刚醒,你要把他再吓晕吗?”
&esp;&esp;皇帝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脸果然再次发白,他的眼珠转了转,似乎要说什么,却非常迟钝。要抬手,却只有一根手指能动。
&esp;&esp;过了许久,才找准方向,指向门边。
&esp;&esp;“高,高……”
&esp;&esp;“高福!”李璨转身呼唤。
&esp;&esp;“老奴在!”高福又从外面跑进来,他身后跟着林奉御,林奉御后面还跟着宰相、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等一众朝臣。
&esp;&esp;除了官职高的,竟然还有几个面生的小官员。那些小官员战战兢兢,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有资格面圣了。
&esp;&esp;不难想象,这是高福见一个逮一个,恨不得把所有宫里的朝臣都拉来,见证皇帝苏醒这件事。
&esp;&esp;兵部尚书宋守节跑得气喘吁吁,又被高福一个劲儿催促,对高福翻着白眼,扶住柱子歇息。
&esp;&esp;明白了。
&esp;&esp;他心里道,你是看皇帝醒了,我可以死了,是吧?
&esp;&esp;不怪高福突然莽撞。
&esp;&esp;皇帝久久未醒,已有朝臣谏言,说太子可登基为帝,尊皇帝为太上皇,把皇帝迁居兴庆宫养老了。
&esp;&esp;听听!他们连皇帝养老的地方都考虑好了!
&esp;&esp;若不是几位宗亲拦着,若不是太子不敢擅动,若不是赵王李璟隔三岔五就谎报消息说见皇帝睁眼了,动弹了,打呼噜了,或许皇帝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太上皇了。
&esp;&esp;见高福来了,皇帝紧绷的神色才放松些。
&esp;&esp;他的目光看向宰相和一众朝臣,再落到太子脸上,艰难地询问:“突……突厥?”
&esp;&esp;皇帝的记忆还停留在他的寿宴。
&esp;&esp;流光璀璨的花萼相辉楼、献上贺礼和诗词的朝臣、舞乐美酒、以及李璟送的大缸、皇后的疯狂、太子的劝慰和他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太过愤怒,摔碎的玉器。
&esp;&esp;皇帝的心中一阵刺痛,刹那间填满愤懑。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小九还没有回来,而现在他们在说突厥。
&esp;&esp;“是,”太子带着一众朝臣跪地,禀告国事,“突厥犯边,突袭朔州。河东道行军大总管叶长庚带兵防守,突厥又改攻云州,如今正在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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