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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这么胆大妄为的?
&esp;&esp;内侍看看刘砚,又偷瞧太子的神色。
&esp;&esp;好在李璋并未失态,他缓慢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道:“拿上来吧。”
&esp;&esp;信送到李璋手中,他匆匆看过,更加恼怒。
&esp;&esp;这信里什么都没有!
&esp;&esp;尹世才只是说他为国尽忠、死守云州,从未参与买粮案,求太子殿下明鉴。
&esp;&esp;尹世才只是蠢,却并不想死。他怎么敢在信里胡言乱语?
&esp;&esp;可刘砚这么做,让李璋在卖粮案中,无法偏袒尹世才了。
&esp;&esp;这个老狐狸!
&esp;&esp;平日看着耿直,却原来城府深沉。
&esp;&esp;“信……”李璋咳嗽了好几声,才道,“本宫看过了。无非是尹世才被你们吓破了胆,求情求到本宫这里来了。”
&esp;&esp;他把那封信递回去,让内侍交给朝臣们传阅。
&esp;&esp;同时声音稍冷,道:“大理寺崔玉路何在?”
&esp;&esp;崔玉路一颗心七上八下,此时被惊得险些打哆嗦。
&esp;&esp;他应声道:“微臣在。”
&esp;&esp;李璋神色肃重,道:“卖粮案事关皇族,事关兵部。你们审案,大可以放开手脚,不必拘束。本宫准你们对胡稼用刑,准你们审问尹世才。本宫听说楚王和叶将军都去了公堂,怎么?尹世才反而审不得吗?”
&esp;&esp;其实尹世才也去了,而且是躺在床上去的。
&esp;&esp;但他之前只是协审,如今恐怕不能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看热闹了。
&esp;&esp;崔玉路领旨,李璋话锋一转,道:“至于对刘府尹的弹劾,本宫相信刘府尹。不过——”
&esp;&esp;他只说“不过”,并未再说别的,但立刻有朝臣会意,高声求旨。
&esp;&esp;“微臣以为,若要保住刘府尹的名声,恐怕要查一查。”
&esp;&esp;“对,清者自清。既然御史台说金子藏在家里,就去家里找找。”
&esp;&esp;“想必刘府尹也不会拒绝。”
&esp;&esp;要求搜查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没有人再为刘砚说情。
&esp;&esp;崔玉路抿唇不语,林清低头思索,宰相傅谦神色沉沉,而吏部尚书裴衍,则微微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esp;&esp;最后,李璋对崔玉路道:“去看看,别拿出搜家的阵仗,吓到家里人。”
&esp;&esp;这句嘱咐分外体贴,崔玉路跪地称是。
&esp;&esp;早朝未散,众人站在原地等待,等来了大理寺的消息。
&esp;&esp;他们从刘砚家里搜出了金子。
&esp;&esp;足足五百两。
&esp;&esp;金子拉上大殿,亮得灼烧眼睛。
&esp;&esp;殿内静得可怕。
&esp;&esp;“微臣没有贪。”刘砚抬头说话,重复道,“微臣没有贪!”
&esp;&esp;朝臣噤声不语。
&esp;&esp;你说没有贪,那些金子哪儿来的?
&esp;&esp;清官难做,这里每个人,都不敢说没有贪过一毫一厘。但是恐怕没有人,敢一次就贪五百两。
&esp;&esp;那可是黄金啊!
&esp;&esp;没人听刘砚的自辩,也没有人为他再说一句好话。
&esp;&esp;他站在殿内,依旧站得笔直。
&esp;&esp;在一片静谧中,抬起双手,脱下了自己的官帽。
&esp;&esp;“微臣……”他的声音依旧冷冽刚硬,“恳求大理寺详审此案。”
&esp;&esp;殿外阴云密布,一股风破窗而入,吹散他的头发。
&esp;&esp;……
&esp;&esp; 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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