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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被韩大人打劫了两次后,安国公府不得不向他行贿银两,才勉强保住每船货物。至于改变航线,是为了方便他们上船索银罢了。崔大人……”叶柔抬头,眼含热泪道,“缴纳赋税,是商户百姓之本。然而航线沿路漕运官员层层盘剥、贪得无厌,安国公府暂能勉强生存,可运河过往船只商户,早已不堪重负。崔大人要查,就查明白,查清楚。是我们行贿,还是迫不得已,被贪官索贿?”
&esp;&esp;叶柔泪水涟涟言之凿凿,惊得三位朝臣神色各异。
&esp;&esp;刑部侍郎王厘最先起身,命差役找到叶柔说的那几卷账册,仔细翻看,确认无误,抬脚就踢韩水清。
&esp;&esp;韩水清被踢中心口,大喊冤枉。
&esp;&esp;“大人不要信这女人血口喷人!”
&esp;&esp;“喷人?我呸!”王厘重重啐了一口,道,“亏你还叫‘水清’,我大唐有尔等国之蛀虫、贪官污吏,该给你改名叫烂泥!韩烂泥!”
&esp;&esp;御史中丞林清此时睁眼,劝说王厘:“大人慎言,能给人改名的,只有圣上。”
&esp;&esp;皇帝曾经因为李琛谋反,给他更名李歹。
&esp;&esp;“还有,”林清悠悠道,“叶小姐如何证明,那些木材、珠宝、什么火剑,不是主动行贿,而是被索要了呢?”
&esp;&esp;崔玉路看向林清,简直要被气笑。
&esp;&esp;“林中丞,”他道,“你可知正常缴税,从钱塘到幽州,也不过只收十多两银子吗?你可知道,火精剑是进贡之物吗?安国公府用那个宝贝巴结一个看守河道的六品小官?”
&esp;&esp;“不知道,”林清阴阳怪气道,“本官为官清廉,没见识过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安国公府这两年还在行贿吗?即便是被索贿,也不妥啊。”
&esp;&esp;“没有,”叶柔道,“自从哥哥御街三箭扬名,就没有索贿官员了。”
&esp;&esp;说到底,那些贪官也只能吃软怕硬。
&esp;&esp;“所以,”叶柔道,“大人的这第一道罪名,奴家不认。”
&esp;&esp;她不认,她有理有据,做足了准备。
&esp;&esp;“准备好了吗?”李璨府中,吏部尚书裴衍颇有些灰头土脸,又忍不住询问。
&esp;&esp;“就是查账,”李璨道,“难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漕运衙门整肃得干干净净。不过安国公府的账再好,也无法回答生铁的问题。”
&esp;&esp;安国公府回答不了,李璨也不能。
&esp;&esp;因为生铁的事迟迟查不明白,李璨微微偏头,常常要苦思冥想片刻,再颓然放下。
&esp;&esp;“实在不行,”他道,“我去一趟。”
&esp;&esp;裴衍却有些着急。
&esp;&esp;“那太子的账目……”
&esp;&esp;“我已经给太子去信,”李璨道,“他回信说,牵涉来历不明的账目,都由他的人洗干净了,没有关系。”
&esp;&esp;裴衍想知道是怎么洗的。
&esp;&esp;怎么能把收受的赃银,变成东宫经得起查证的产业呢?他知道几种办法,只是不知道东宫用的是哪些。
&esp;&esp;“还要六皇子多费心了。”临走前,裴衍郑重道,“这回务必要上下一心,不能让他们查出来。”
&esp;&esp;李璨对他摆了摆手,淡淡道:“知道。”
&esp;&esp;说了知道,但李璨感觉,近来有许多事,他都不知道了。
&esp;&esp;比如那个林小大人,到底死哪儿去了呢?
&esp;&esp;怎么一直查不到?
&esp;&esp;窸窸窣窣,灌木被拨开的声音响起,从矮小的柏树从中,露出林镜警惕的脸。
&esp;&esp;没有人,守卫一定是捡走了他放在路上的酒,跑去喝酒了。
&esp;&esp;林镜壮着胆子起身,向前走去。
&esp;&esp;“站住!”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惊得他迅速回头,同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