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没有货船,但是有钱,什么船租不起?
&esp;&esp;可是叶羲出现在板渚码头。
&esp;&esp;他的道袍在风中翻飞,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桃木簪,瘦而不弱,凛然而立,见崔颂走近,道:“帝师大人的花瓶不错。”
&esp;&esp;难得有人夸奖自己的花瓶,崔颂心情很好,举了举手中的青瓷瓶,道:“我自己烧的。”
&esp;&esp;他走近叶羲,有些不解:“十多年未见,你约我来,就为了夸我的花瓶吗?”
&esp;&esp;当然不是,叶羲很奸猾。
&esp;&esp;他说知道崔家炼够了十船生铁,要献给皇帝。不如就借着这些生铁,查一查漕运官员,清一清大唐浊气。
&esp;&esp;当时崔颂不客气道:“大唐有浊气,关你这个道士什么事?”
&esp;&esp;叶羲笑了笑道:“关你徒弟的事,也就够了。”
&esp;&esp;崔颂顿时落了下风。
&esp;&esp;可不是嘛,他的徒弟,是叶羲的女婿。
&esp;&esp;这都要怪他们崔氏没养出叶娇那样的女儿,只能一声叹息,把徒弟给了别人。
&esp;&esp;没想到,十多年前各为其主的他们,如今要为了同一个人担惊受怕。
&esp;&esp;吃不好睡不香。
&esp;&esp;怕他心慈手软,又怕他心狠手辣;怕他无意皇位,又怕他即便有意,也会早早病逝。
&esp;&esp;怕这怕那,想东想西,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他们,被逼得抛头露面。
&esp;&esp;他和叶羲,竟突然同命相连起来。
&esp;&esp;既然如此,崔颂也就任由叶羲折腾了。
&esp;&esp;那些生铁如果由崔氏运输,被漕运衙门抓到,无需崔氏解释,皇帝也会想起铁矿的事,再查查那些被李璟丢到一边的奏折,也就不会闹到今日这种地步。
&esp;&esp;裴氏盯着安国公府,盯着叶家的货船,才让他们见到生铁便兴奋癫狂,之后审着审着,把自己一网打尽了。
&esp;&esp;而裴氏是太子母族,所以太子今日的愤怒,崔颂完全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