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且不说白羡鱼抢夺兵符的事,就说白泛兮身为太子太傅,也有未尽职责之罪。
&esp;&esp;朝廷为了体面,已经传出去,说太子在东宫看望过孩子,羞愤自尽。这样皇帝不必担负“杀子”的污名,也能稍稍宽恕,以王侯之礼安葬太子。
&esp;&esp;至于别的事,尚无定论。
&esp;&esp;“叶小姐,”白夫人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圣上不会责罚呢?”
&esp;&esp;“哦,”叶柔道,“家兄刚刚从宫里回来,他一直守在圣上身边。”
&esp;&esp;白泛兮松了口气。
&esp;&esp;太子伏诛,以后无论是赵王还是楚王即位,安国公府都今非昔比、一步登天了。
&esp;&esp;“老爷——”此时厅外有脚步声传来,管家在外禀告道,“圣上宣您进宫。”
&esp;&esp;白泛兮立刻起身,他向外走了几步,又转身训斥白羡鱼:“还不起来送送叶小姐?”
&esp;&esp;他整理衣服,双手触碰到头上层层包裹的纱布,故意没有摘掉。
&esp;&esp;外面已是黄昏。
&esp;&esp;这难熬的一日,总算结束了。
&esp;&esp;事实上,白泛兮觉得,自从他被宣回京都,踏进东宫的那一日,就已经走在刀刃上了。
&esp;&esp;好在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esp;&esp;从看到白羡鱼提着安国公府食盒那天起,白泛兮就隐隐觉得,他这个傻儿子,大概是傻人有傻福的。
&esp;&esp;果然。
&esp;&esp;不过白泛兮还是很生气。
&esp;&esp;今日他已经故意骑马走在前面,露出背后空门给儿子,他这个蠢儿子,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吗?
&esp;&esp;想到这里,白泛兮又怒从中来,忍不住想回去再打白羡鱼一顿。
&esp;&esp;不过大概,以后会有人拦着,不让他下手了。
&esp;&esp;“这就叫傻人有傻福。”
&esp;&esp;白羡鱼出门送人了,白夫人擦干了眼泪,重新梳妆更衣。她面露笑容,同嬷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