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毛对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的那个想法,又气又怕,嘴里嘟囔着: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雪!”
说完又回头看看外面的雪,和头顶的桥。
“真要下那么大的雪,还让不让人活了?”
随后他又想到如今这世上好像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扯淡!我就是瞎想的,咋还越想越当真了?”
周大毛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同时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积雪,思绪却依旧在胡乱纷飞。
走到大巴车前,他正准备上车,目光却被前面的那辆装甲车吸引住了,“昨天没体验好,今天得再去好好体验体验!”
他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兴高采烈地又跑到了装甲车上,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脑袋也不停地点着。
张扬看到周大毛这副模样,指着他说道:“你看,这不是傻子是啥。”
周大毛在装甲车里面看完又跑到外面看,突然想到个事儿,又迅速钻回了车里。
他心里想着得看看还剩几发炮弹,按照发哥说的,坦克和装甲车一共是十五发炮弹。
周大毛钻到炮手位,仔细地检查了下弹药情况,发现车载机枪的子弹已经全部打空,机炮弹仓里是弹链,还有九发 30 毫米炮弹。
“那坦克上应该也还有一枚,发哥诚不欺我。”
周大毛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发哥他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
他看着这弹头比大拇指还粗的机关炮炮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儿的威力可比坦克 120 毫米滑膛炮差太多了,而且就只剩九发,关键时刻希望能有用吧。”
车上的张扬无所事事,一直盯着有些发神经的周大毛,觉得挺有意思,直到刘畅说饭好了,张扬这才大声地喊周大毛回来。
吃过饭后,雪停了,风也停了,高架桥几乎被雪包围得严严实实,他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下了车。
到了车下的林秀和刘畅二人,看着那一人多高的积雪,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么厚的雪她们也是头一次见。车上的两只猫都跑到车窗前,好奇地盯着车下的众人。
张扬和刘畅打闹了一会儿,就又开始相互砥砺剑法、刀法,俩人打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只是三个傻站着的观众有点受不了这零下十几度的寒冷天气。
林秀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站着看了会儿二人的切磋,手脚冻得有些发麻。之前最喜欢跑步的她,就在这空旷的桥底下走路活动活动,招财欢快地跟在她旁边。
周大毛擦了擦被冻出的鼻涕,继续捣鼓那装甲车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一片宁静祥和,只是这车外无处不在的寒冷让人难以忍受。
林秀转了几圈后,浑身发热,累得有些喘气。虽然每天都在吃刘畅配的药,看来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体力也没完全恢复。
外面的天似乎更加阴沉了,桥下的光线也变得更暗。
林秀带着招财回到了车上,心里想着:“现在就自己最柔弱,怕再冻感冒了,又给其他人添乱子。”
看着外面的几人,那对战的二人还没分出胜负,周大毛不知道在瞎忙什么,在这么冷的天都能累得一头汗。
又起风了,风吹到张扬的脸上,张扬率先收手,二人的切磋到此结束了。张扬大喊一声:“周大毛,起风了,回车上吧!”说完,就和刘畅上了车。
还在装甲车内忙碌的周大毛听完一愣,心里嘀咕着:“又要下雪了?”他走出装甲车,立刻就能感受到那凛冽的寒风还夹杂着雪花,也不知道是卷起地上的积雪,还是真的又开始下雪了。
其他人看到忧心忡忡的周大毛回到车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张扬问他是不是装甲车上有啥难关还没被攻破?
周大毛就把早上自己那想法说了出来,张扬听完,趴到车窗前,往上看这高架桥的高度,难以置信地回头问周大毛:“你是说你觉得大雪能下五六米那么深?把咱们埋在这?”
周大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刘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不会有那么大的雪。其次,就算真有那么大的雪,这立交桥下面也有足够的空间,不会把我们埋住。最后,咱们现在不也是被困在这里了吗?不管再下多大的雪,除了待在这,哪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