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行,或览西海之盛,纵横万里,全凭心意。
某日,心里忽动,想起来回到了帅府看看。
当时的一系列变化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帅府已是圣鹰主持。
当时正值武镇之战,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奔忙,外面无人,她心下纳闷:“人都到哪里去了?”径直走了进去,想给所有人一个恶作剧,恰好碰到了圣鹰。
天下蝶舞不认识圣鹰,圣鹰却也不认识天下蝶舞(天下蝶舞从不留画像和照片),但看到之后心想:“此女子眉宇之间与天下叔叔有些相似,结合之前的相关文字资料记载,她应该是天下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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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蝶舞上下打量他,忽地看到了他腰间的天下军龙形令牌,吃了一惊,问:“喂,小子,你是干什么的?何以有我天下军最高阶指挥令牌。”
圣鹰一时不好说清楚来龙去脉,只好说道:“不才圣鹰,是帅府的一个晚辈。尊驾可是天下二小姐——天下蝶舞?”
圣鹰坐镇帅府有一段时侯了,语气间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派头,这让天下蝶舞更对他充满了好奇:“晚辈?我怎么不知道帅府还有你这么一个晚辈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天下蝶舞?”
圣鹰正待回答,便见天下蝶舞忽然之间发出一掌,攻向自己。
这一掌携风带雷,委实非同小可。
圣鹰愣了一下,心念电转,虽然不知她是何意,但眼前亏是绝对不能吃的。他也伸出手来,以防御态势打出了一掌。双掌相对,各自退了半步。
因为彼此能量大致均衡,所以二人都没有受伤。然而他二人这一对掌之间形成的强大能量冲击波往四周荡开,却把旁边的一个石凳裂成了数块。
对这一掌,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圣鹰吃惊,是因为他最近用功颇勤,再加上天下独步的亲自调教,天下九军的功法已经练到了五六层,就连七级法力的聂城都已经难以胜他。
这一日千里的进步让他自信很足,除了天下独步仍是完全碾压他之外,其他人要么不是他的对手,要么他花些心思也可以战胜。
哪知此人一掌攻来,竟是滴水不漏,对自己形成了全方位的压制,他心里盘算了一下,五十合后自己必败,且未想出任何解决办法。
念及此处,他略有些灰心,偶尔有之的骄狂之气也登时收敛了。
他不由得看她大大不同。
天下蝶舞大惊,是因为她年纪虽轻,却是天下军中除天下独步外的第一高手。天赋异禀加上家传的正统功法,使得她外功刚猛绝伦,内功强横霸道。这一掌出去,人只有躲的份,哪有敢和她正面硬扛的?
但偏偏眼前这个人就敢,不只敢,还和自己拼了和个势均力敌。虽然料算自己三十合外能胜,但这个结果依然足够她吃惊。
她也不由得看他大大不同。
两人就此相识,甚有惺惺相惜一见如故之感,在一起切磋功法,并对酒当歌畅谈人生。一来二去,又有相见恨晚之感。
恨交之晚,更常联系,彼此相知日深,两人的感情又化作了心有灵犀,渐渐两情相悦,海誓山盟,确立了关系。
当下里,接到了圣鹰的信息后,火速赶回,问圣鹰情形。圣鹰大致说了,和她一起看了天下独步,又退出来。
天下蝶舞说起局势,和圣鹰分析的大致不差,冷雨海棠心想:他们真是天作之合,二人往这里一站,那种光芒万丈而又彼此融洽的和谐,好似天籁华章,似乎连雪听云都比下去了。
再一时,天下飞凤、叶知秋他们也相继到了,看过天下独步后,各怀心事,也没什么话,只终日在旁边照顾而已。
第三天上,天下独步醒了。
他醒来就看到身边站了好些人,天下蝶舞大喊一声:“爹爹!你可算醒啦!”扑在他身边。
他看清楚她,笑了下,摸摸她头,说:“小舞,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天下独步见女儿们都在身边,心情多少有些宽慰,女婿叶知秋扶他起来,厨子早做了莲叶粥,秋风饼,他就着粥吃了两三块,体力多少恢复了一些,自己坐了起来。
冷语海棠和师傅清明、千里目、仙鹤、聂城也都在旁边,低着头,心情十分沉重。
天下蝶舞眼见一向威武雄壮的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不由得转头含泪,圣鹰和她十指紧扣,以示安慰。
对圣鹰而言,天下独步是一个恩人、贵人、师傅、父亲乃至信仰的综合体,他自然也对他牵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