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往外掏洋火,那小盒在他那糙得像老树皮似的手里直打颤。这天儿可老冷了,他那手指头都冻得邦邦硬。好不容易划拉着一根洋火,那火苗子“噌”一下就起来了,紧接着,“嗤”的一声,火苗子就舔上烟头了,那烟味一下子就在空气里散开来了。马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那股子辣劲儿在嗓子眼儿一溜达,他这才觉着稍微松快了点儿。
完了呢,他慢悠悠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树枝往刚点着的火堆那儿凑。这些树枝可老不好找了,他在山洞外溜达了老半天呢,都是又干巴又结实的。树枝刚一挨着火堆,那火苗子就跟见着肉的狼似的,顺着树枝就往上蹿。那些干树枝一会儿就被点着了,火势就像那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大老虎,呼呼地就蔓延开了,噼里啪啦地响,那就是树枝在火里遭罪呢,疼得嗷嗷叫。那火苗子在山洞里可劲儿蹦跶,就像一群撒欢儿的大秧歌队,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那些阴森森的人骨头在火光下白得疹人,就跟要讲以前那些冤屈事似的。
马斌在旁边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火势变大,那火光映在他那张满是霜雪的脸上,把他那复杂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他眼神里有那种拿了山洞里财物后的不安,就像心里揣了只兔子似的。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山洞里的温度也“蹭蹭”往上升,热气在山洞里就像那轻悠悠的纱巾似的,哪哪儿都能摸着。马斌的脸被火烤得热乎乎的,他往后退了几步,脑门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了。可他那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火堆呢,那火堆就像有啥魔力似的,成了他这会儿唯一能瞅的地儿。在火光的映照下,他那表情有些复杂,有兴奋,有害怕,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在他脚边,黄郎老老实实地坐着,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火堆,时不时地抖搂一下身子,也不知道是被火烤得不得劲儿,还是感觉到啥邪乎事儿了。
过了一会儿,马斌觉着差不多了。他“呼”地深吸一口气,就好像要把这山洞里的味儿全吸到肺子里,记个死死的。然后,他带着黄郎就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瞅瞅山洞,那黑咕隆咚的洞口就像一只大眼睛似的,瞅着他离开,就像在警告他别把这儿的秘密说出去,又好像在嘲笑他贪心呢。
在回去的路上,马斌把在山洞角落里捡到的枪拿出来了。他翻来覆去地打量,枪身拔凉拔凉的,那是山洞里的寒湿气给弄的,上面还沾着山洞里的灰,就像岁月给它糊了一层泥巴似的。但这可没影响马斌的兴奋劲儿,他那眼睛亮得跟小灯笼似的。他试着拉了拉枪栓,嘿,还挺顺溜,一点卡壳的意思都没有,那感觉就像是老天爷都在冲他笑呢。枪里的子弹也是完好无损的,他把子弹拔出来又插回去,来来回回弄了好几遍,就像个小孩子摆弄稀罕玩意儿似的,咋玩都玩不够。
马斌又从枪里抠出一颗子弹,在手里摩挲着,感受着那股子硬实劲儿。子弹在他手心里滚来滚去,那冰凉梆硬的触感让他心跳都加快了。完了他又把子弹装回去,瞅瞅四周,这周围都是盖着雪的树林子,老空旷了,正是试枪的好地儿。他一寻思,就决定在这儿试试枪,这时候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紧张和期待搅和在一块儿了。
他举起枪,胳膊微微有点哆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啥都不怕,就怕枪炸膛。在这荒郊野岭的,枪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完犊子了。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平静,然后握住枪身,又拉了一下枪栓,感觉还是那么顺溜,这让他稍微踏实了点。他瞄准空地边一棵孤零零的小树,那小树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老单薄了。他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枪声在安静的雪林子里就像打了个响雷似的,一下子就惊着了一群在树上歇着的鸟。那些鸟吓得“扑棱扑棱”地扇着翅膀,往天上飞,那叫声把雪林子的安静都给打破了。马斌被枪的后坐力震得胳膊发麻,可他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这枪能用,这就意味着能把它卖了,换不少钱呢。
黄郎在旁边“呜呜”地叫,就像在给马斌喝彩似的。那欢快的叫声在雪林子里回荡,给这紧张的气氛添了点轻松劲儿。马斌又把那把盒子炮拿出来了,这枪沉甸甸的,泛着冷光,就像个不吱声的杀手似的,透着一股狠劲儿。他麻溜地打开枪机,检查里面的构造,每个零件他都看得真真的,发现机件运转得老顺畅了,弹夹也没变形。他装上子弹,朝着远处的雪地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威力老大了,后坐力震得他手猛地一哆嗦,雪都被崩起来一片,就像在白色的世界里开了一朵大白花。
接着是土枪,这些土枪瞅着有点糙,没有那些洋枪精致,不过有股子古朴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