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关像个欢快奔跑的孩子般越来越近,整个村子都被浓浓的年味包裹起来。各家各户像是约好了似的,纷纷开启了忙碌而又充满喜悦的筹备模式。这边,几个大叔正站在门口的梯子上,哼哧哼哧地张贴着春联,红红的纸张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鲜艳得如同冬日里燃烧的火焰;那边,婶子大娘们则手脚麻利地挂起了灯笼,那些灯笼宛如一个个熟透的红柿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喜庆的光晕。孩子们可没闲着,他们像一群脱缰的小野马,在雪地里你追我赶,嬉笑打闹,时不时地捡起地上的雪团,互相投掷,惊呼声、欢笑声此起彼伏,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马斌家自然也融入了这股热闹的年味潮流之中。老爹精神矍铄地指挥着马斌和马武,在门口贴上了一副寄托着美好祈愿的春联。上联“瑞雪纷飞辞旧岁”,仿佛让人看到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正将过去一年的烦恼与疲惫轻轻拂去;下联“祥梅绽放迎新春”,又好似预示着新春之际,吉祥的梅花将绽放出无限的生机与希望;横批“福满人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饱含着对新的一年里幸福满溢的殷切期盼。
春联贴好后,老爹就像只被放出笼的鸟儿,迫不及待地出去找牌友看小牌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几句:“我晚上就回来,你们娘儿几个把家里拾掇好喽。”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的拐角处。马武那调皮捣蛋的小子,瞅着老爹出门,也像一阵风似的,跟着小伙伴们跑出去玩了,院子里只留下一串欢快的呼喊声。
老娘则一刻也不停歇,早早地就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大显身手,开启了年夜饭的筹备工作。她先将猪肉和獾子肉仔细地清洗干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两件稀世珍宝。清洗完毕后,老娘开始精心烹制起来。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在锅里欢快地翻滚着,逐渐变成了色泽诱人的红烧肉,那浓郁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獾子肉切成薄片,与酸爽可口的酸菜一起下锅爆炒,“滋滋啦啦”的声音伴随着香味飘散出来,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这边肉菜弄好了,老娘又开始准备饺子馅。她熟练地拿起菜刀,将切好的酸菜和剁好的肉馅放在案板上,有节奏地剁着、搅拌着,各种食材在她的手下完美融合,散发出独特的香味。马斌站在一旁,看着老娘忙碌的身影,想要帮忙却又插不上手,一时间竟闲了下来。他在院子里踱步,思绪飘远,想着这一年的过往和新一年的憧憬,偶尔被老娘从厨房传来的呼唤声拉回现实,跑去帮忙递个调料或是拿个盘子。
马斌正站在院子里发呆,就瞧见大眼珠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院子,扯着嗓子喊道:“马斌呐,走啊,打麻将去,三缺一就等你了!”
马斌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在这冰天雪地的年根儿,打麻将可是个消遣的好法子。他应了一声:“成嘞,等我套件棉袄。”
马斌转身进了屋,一边穿棉袄一边跟老娘喊道:“娘,我出去耍会儿麻将,晚点回来。”
老娘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随口应道:“别玩太晚,还得回来吃年夜饭呢!”
马斌应了一声,就和大眼珠子出了门。
路上,马斌搓着手问大眼珠子:“都谁在那儿呢?”
大眼珠子笑嘻嘻地说:“有二牛,还有顺子,就等咱俩了。这大过年的,不玩两把,都没年味儿。”
马斌点点头,脚下加快了步伐。
两人一路来到二牛家,刚一推门,一股热气夹杂着浓烈的烟味就扑面而来。马斌定睛一看,好家伙,二牛家三个屋,已经有两个屋都支起了麻将桌,屋里头乌烟瘴气的,人们的欢声笑语和麻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二牛瞧见马斌和大眼珠子来了,从里屋探出脑袋,兴奋地喊道:“哎呀妈呀,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三缺一啊!来得正是时候。”
马斌和大眼珠子脱了鞋,上了炕。炕烧得滚热,坐上去暖烘烘的。马斌伸手摸了摸麻将牌,心里琢磨着今天可得好好玩几把。牌局很快就开始了,马斌起手的牌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他皱着眉头,思索着出牌的策略。
第一轮,马斌出牌比较谨慎,顺子那边则打得比较激进,很快就听牌了。
“碰!”二牛大声喊道,随后打出一张牌…
顺子眼睛一亮:“胡了,清一色带杠自摸三家!”
马斌无奈地摇摇头,这第一把就这么输了。
这时,大眼珠子咂咂嘴说:“哎呀,顺子你这手气也太旺了,这就胡了,是不是出门踩了啥好运道啊?这清一色带杠自摸三家,可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