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围坐在简陋的饭桌旁,风卷残云般地吃完饭,又接连灌了几大口热水。热水下肚,那股热乎劲儿渐渐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冬日的严寒。众人这才纷纷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大棉袄,起身鱼贯而出,坐上那早已在外面等候的马车,准备踏上前往县城的路途。
“咱离县城还有挺远的路要走呢,估摸得有五十多里地,这一路下来总共得有一百二十六里吧。”书记坐在马车上,吧嗒了一口烟袋,吧唧着嘴,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破土路,坑坑洼洼的,可太难走了,这马车就算紧赶慢赶,也得折腾一天才能到地方。”旁边的老李附和着,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瞅着那颠簸的路面,满脸的无奈与愁苦。
“可不是嘛,不过现在冬天还行,地都冻得邦邦硬,这要是夏天赶上雨啊,那路简直没法走,全是稀泥,马车都能陷进去。”驾车的老王也忍不住搭腔,手中的马鞭轻轻晃了晃。
在这寒冷的东北冬日,马车就在这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晃晃悠悠地朝着县城的方向前行,马脖子上的铃铛声和着人们的交谈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上午是马斌赶车,他稳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手中的马鞭时不时地轻轻挥动,眼神专注地望着前方的道路。下午就韩立伟看着了,其实跟车就行,三辆马车一辆跟着一辆………
马斌窝在车上,旁边挨着冻肉,他点了一个烟,也递给韩立伟一根,随后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神中透着一丝无聊。在这没有游戏机也没有手机的年代,他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马斌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生命精华”,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又可以转十一次了,要不要转呢?能转到什么!马斌挠了挠头,认真地想了想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日头不知不觉就往西斜了去,时间像那指缝里的沙子,悄没声儿地就溜走了不少。韩立伟和马斌他们这一大帮子人,总算是紧赶慢赶地到了县城。这一路啊,可把大家伙折腾得够呛,可一想到能到县城里换点稀罕玩意儿,心里头又都透着股子兴奋劲儿。
韩立伟和马斌两人一合计,得先去把肉给换了。他俩颠颠儿地跑到书记跟前儿,客客气气地把这打算一说。
书记那脸啊,立马就严肃起来,对着他俩一顿嘱咐:“你俩可给我消停点儿,别在县城里瞎惹事。这黑市换肉本就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儿,万一要是碰上抓人的,啥都别管,东西丢了就丢了,人可得平平安安的,这年头啊,人没事儿比啥都强。”
韩立伟赶忙说道:“书记,您放心,我们肯定小心行事,不会莽撞的。”
马斌也在一旁点头称是:“书记,我们心里有数,这事儿的轻重我们都明白,肯定不会给大家惹麻烦。”
书记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你们别小瞧了这事儿,这县城里到处都是眼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盯上。你们去了黑市,动作要快,别跟人多啰嗦,换了东西就赶紧走。”
韩立伟拍着胸脯保证:“书记,我们知道黑市那地方复杂,我们就找个靠谱的买家,速战速决。”
书记又扯着嗓子告诉他俩明天在哪儿集合,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才放心让他俩去。
马斌一扬手里的鞭子,赶着那辆破马车,跟在韩立伟后头就一路往前蹽。韩立伟在前面走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专挑那不起眼的小道走。这县城虽说不大,可到处都有眼睛盯着,一不小心就得捅娄子。
没多大一会儿,他俩就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隐蔽得不能再隐蔽的地界儿。这地方四周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房子,墙皮脱落得厉害,露出里头的土坯子。角落里还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柴火垛子,一股子霉味混合着土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可韩立伟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黑市。
这黑市啊,在这个年代的东北,那就是个神秘又特殊的存在。虽说国家管控得严,可老百姓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总有些东西缺这少那的。这黑市就像是暗地里的一股暗流,悄悄地满足着人们的一些需求。
刚一到地方,韩立伟就扯着嗓子小声喊了句:“有肉要换嘞!”这一嗓子就像是暗号似的,没一会儿,就从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探出个脑袋来。那是个长得精瘦精瘦的汉子,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是在这黑市混久了的主儿。他先是警惕地瞅了瞅四周,确定没啥危险了,才从院子里走出来。
“啥肉啊?有多少?”瘦汉子一边搓着手,一边问道。
韩立伟挺了挺胸膛,说道:“有半扇野猪肉嘞,膘肥得很。”
那瘦汉子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