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看得直摇头,大手一挥又开始指点江山,牌风凌厉,一时间倒让众人忘了眼前人的异常。
可就在牌局打得热火朝天、众人逐渐放松戒备之时,李大伟的动作陡然僵住,举着牌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红润瞬间褪去,重归青灰之色。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似有话说却又吐不出半个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身子一歪,缓缓倒在炕上,气息全无,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刹那间,屋里的空气仿若凝固,死寂再次笼罩。许久,老孙头才匆匆赶到,见状,长叹一声,摇着头道:“生死有命,这一劫,到底是没躲过去。”
众人呆愣原地,满心复杂滋味,这场离奇的守灵夜,终究以悲剧收场。
老孙头的这句长叹,就跟给这场荒诞又惊悚的闹剧画上了个句号似的。众人跟木头桩子似的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尽是惶恐与后怕。
马斌最先缓过劲儿来,清了清嗓子说:“都别傻站着了,棺材都到了,咱麻溜把李大爷入棺吧,别耽搁了。”
几个壮劳力如梦初醒,手脚并用挪开炕桌,轻手轻脚抬起李大伟的遗体。遗体凉冰冰、沉甸甸的,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重,大伙大气都不敢出,缓缓将其放入崭新的棺材里。
刘铁蛋眼眶泛红,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李大伟生前最爱的烟袋锅,放进棺中;赵大柱则把一副还未拆封的纸牌搁在旁边,声音哽咽:“李大爷,到了那头,闲了也能打打牌。”
入棺完毕,按村里的习俗要停尸三天。这三日,李大伟家成了村里最肃穆的地方,灵堂布置得素净,白花挽联随风轻晃,前来吊唁的村民络绎不绝。
出殡那天,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老天爷都耷拉着脸在默哀。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孝子贤孙披麻戴孝走在前头,哭声震天。队伍缓慢前行,村里的唢呐吹出悲怆曲调,八个大小伙子抬棺,马斌抬着沉重的棺木一角,一步一步往山岗上挪,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行至村外选定的墓地,挖坑的村民早已等候多时。铁铲翻飞,泥土四溅,很快一个规整的墓穴便挖好了。众人齐心,喊着号子,缓缓将棺材放入墓穴。
马斌抓了把泥土,撒在棺木上,眼眶湿润:“李大爷,一路走好。”紧接着,村民们纷纷动手,填土、夯实,堆起一座新坟。
葬礼过后,村子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那夜守灵的离奇遭遇,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久久荡起涟漪,搅得众人不得安宁,好长一段时间……
村子里头几个婶子正压低声音议论。“你说那李大伟走得也太蹊跷,诈尸又咽气,保不准有啥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往后夜里都不敢出门咯。”
:()重走80年代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