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嘞,小伙儿,有啥要求你就直说,别兜圈子。”站长弹了弹烟灰,开口说道。
马斌把烟头夹在手指间,稍作寻思,开口道:“站长,是这么个事儿,我这人实诚,也不稀罕钱。就提仨要求,您要是能给办妥喽,我二话不说,这工作立马拱手相让。”
副站长一听,眉头皱成个“川”字,耷拉着眼皮说:“哟呵,口气不小,你说吧。”
“我就想要一张手表、一辆自行车,外加一份临时工证明。您可别误会啊,这临时工不用您开工资,也不占工位,就是挂个名儿。”
大光头站长嘴角狠狠抽了抽,扭头瞅瞅年轻人,又转回来盯着马斌,瞪大了眼睛:“小伙儿,你可真敢说啊!就这两样东西,在咱这小地方,不得顶上好几年工资?合着我这是给你免费打工呢,扯犊子呢吧!”
马斌一拍大腿,满脸懊悔,连忙解释:“站长,怪我没说明白,您先消消气。我要的是票!买手表、买自行车的钱,我自个儿掏腰包,一分都不少给。您也知道咱这镇上,物资稀缺得很,想买都没地儿买去,这才想劳您大驾,帮我置办置办,您看成不?”
副站长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马斌:“好家伙,你一个刚上班的小年轻,口气倒不小。这手表加自行车,没个几百块下不来,你哪来这么多钱?难不成挖到金矿了?你拿啥结算啊,金元宝、金条?”
马斌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一脸错愕,跳脚道:“站长,您可别逗我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来的金元宝、金条?我用钱买啊,还能拿啥买!”
“你哪来的钱?”副站长不死心,追问道。
马斌这下真火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嚷嚷道:“咋的,副站长,您这是想给我扣个啥莫须有的罪名啊?我辛辛苦苦攒的钱,还得跟您报备来路?”
副站长被怼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马斌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货肯定揣着坏心思,不过他也不怕,心一横,想着:你就算把我扒光了搜,也找不出一毛钱来,看你能咋整。“站长,咱也别磨叽了,换不换,您给句痛快话,行咱就接着唠,不行我扭头就走,再找别人合计去。”
这话一落地,旁边的小年轻急得直咳嗽,一个劲儿给副站长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别再瞎搅和了。
副站长被小年轻这么一咳,也回过味儿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到底还是把那点拿捏的心思给收了回去,轻咳一声,冲马斌摆了摆手说:“小伙儿,你先别上火,有话咱慢慢唠。你提的要求虽说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办不了。”
马斌一听,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抱胸等着下文。站长扭头跟小年轻小声嘀咕了几句,像是在合计这事儿的可行性,末了才开口:“这手表票和自行车票,镇上是难寻,我手头倒是有点人脉,费点周折给你弄来倒也成。至于那临时工证明,只要你规规矩矩的,开一份也不是啥大问题。”
马斌眼睛放光,刚要开口应承,站长又接着说:“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得办得隐秘,要是走漏了风声,上头怪罪下来,谁都兜不住。还有,你自个儿说的掏钱买东西,可得麻溜的,别到时候掉链子。”
“站长,您放一百个心!”马斌拍着胸脯保证,“我马斌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吐口唾沫都是钉,说啥时候给钱,指定一分不差准时奉上。事儿要是成了,往后您但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吱一声就行。”
从办公室出来,王发立马迎上来,眼巴巴地问:“咋样啊,老弟?谈拢没?”
马斌咧嘴一笑,把大致情况跟王发说了说。
王发竖起大拇指:“行啊,老弟,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以后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发哥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在这里整个房。”
发哥一听,眼睛瞬间瞪大道:“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早说呢?搁办公室那会儿,你麻溜儿跟站长唠啊!人家那人脉,四通八达的,又是咱领导,说句话指定好使啊,比找我强多了!”
马斌被这一巴掌拍得一懵,反应过来后,抬手狠狠拍了下自个儿后脑勺,懊悔得直跺脚:“哎呀,我这榆木疙瘩脑袋,咋就这么蠢呢!这么要紧的事儿,愣是忘讲了。”说着,马斌冲发哥一摆手,满脸无奈道:“发哥,你再等我一下哈,我这就回去说,马上回来。”
没一会儿,马斌就折到了副站长办公室门口,抬手“咚咚咚”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