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高兴得直蹦跶:“太好了,有肉吃喽!哥,我都好久没吃肉了,这狍子肉是不是特别好吃?”
老娘也笑着点头:“好,好,我儿有心了,今晚咱就吃顿好的。”
马斌又问道:“娘,老爹干啥去了?咋没见着他人呢?”
老娘回道:“你爹去大粪场拉粪去了。”
,!
在那个年月啊,没有化肥和尿素,至少马斌老家这里现在没有……
这粪对于老社员来讲,可真是比啥都金贵哩!村里头,为了把这事儿弄好,专门安排了几个身强力壮、能吃苦耐劳的掏粪工。他们每天天不亮就推着那嘎吱嘎吱响的粪车,走在村里的小道上,扯着嗓子吆喝:“收粪喽——”一家一家地把积攒了一冬的粪收走,再运到村子边上那块专门划出的大粪场里。
那大粪场啊,一到冬天就热闹非凡,一堆堆的粪堆得像小山似的。虽说那味儿实在是不太好闻,离老远就能熏得人直捂鼻子,可是在庄稼人的心里,那就是希望的小山。这一冬天,大家伙儿都盼着能多攒点粪,好让来年的地更有劲儿。
好不容易熬过了冰天雪地的寒冬,春风一吹,土地就像是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一点一点地化冻变软,眼瞅着就是播种的好时机了。
每到这个时候啊,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就开始忙活起来,套上牲口,拉着那擦得锃亮的粪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大粪场出发。到了地方,大伙拿起铁锹,一锹一锹地把粪装上马车、在用马车把粪拉到地里,然后在一铁锹一铁锹的扬到地里。
那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均匀地落在土地上,就像是给土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营养被。粪和泥土充分混合,土地变得黝黑肥沃,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把种子往这地里一种,它们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拼命地吸收着土里的养分。
马斌听着老娘的话,脑海中浮现出老爹在大粪场忙碌的身影……
“娘,那我去迎迎爹吧,这天也冷,别让爹摔着了。”马斌说着,就转身往门外走去,打算去大粪场接老爹回家。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刚走到门口的马斌,就瞧见老爹那熟悉的身影正缓缓朝家走来。
老爹一只手拎着鞭子,脚步略显疲惫却依旧坚定。他的脸被这寒风吹得通红通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那纵横交错的皱纹里仿佛都能夹着冰碴儿。身上的棉衣也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粪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爹,您回来了,冷不冷啊?”马斌赶忙一路小跑迎了上去,满脸关切地说道,同时伸手接过老爹手里那根粗糙冰冷的鞭子。
“不冷,这点儿冷算啥。”老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调侃的冷笑,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马斌,声音提高了几分问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两天干啥去了?”
马斌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小声地回答道:“忙啊!天天干活,下班就在同事家睡了。”
老爹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不满更加明显,嘴里嘟囔着:“人家韩军咋能天天回来呢?你也不知道跟人家学学,这家里的事儿你也不能啥都不管不顾啊!”
马斌听着老爹的数落,心里满是愧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马斌紧随着老爹迈进屋里,这一进屋,就感觉暖烘烘的。老娘正围着那灶坑忙得不可开交,灶火噼里啪啦地烧得正旺,弟弟马武在帮忙烧火……
锅里炖着的土豆烧肉“咕嘟咕嘟”直冒香气,旁边还摆着一盘烧干辣椒,油汪汪、红彤彤的,看着就勾人馋虫。
“哎呀,他爹,可算回来了,赶紧上炕暖和暖和,这一路冻坏了吧!”老娘扭头瞅见爷俩,脸上笑开了花。
老爹闷声应了句“嗯”,三两下脱了那件带着股粪土味的破棉袄,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两只手使劲儿搓着,凑到嘴边不停地哈气。
马斌非常有眼色的把新买的烟给老爹点上…
老爹抽着烟说道:“可以啊!都抽上烟卷了。”
“怎么可能,这不想着爹你呢嘛!”马斌也想和爹缓和缓和…
没多长时间饭菜都好了,马斌放桌子,马武拿碗筷……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马武那小眼睛刚瞅见饭菜,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那盘肉,小嘴吧唧吧唧的,哈喇子在嘴角挂着,眼看就要淌下来了。
老娘瞅见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边笑着骂:“你这馋猫样儿,没出息的,就盯着肉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