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斌浑然不知,在他一路哼着小曲、得意前行的时候,一个身影在路边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个人就是陈蓉。
马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去留意路边的任何人。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让粮库的副站长知道他用其票买了自行车这件事。
很快,马斌来到了自家院子门口。他故意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临近家门的瞬间,猛地捏紧车闸,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刹车声,他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门口。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伸手用力按响了自行车铃铛,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肆意回荡。他一边按铃,一边斜着眼睛朝着粮库副站长家的方向瞥了又瞥,那神气十足的架势仿佛在大声宣告:“瞧见了吧,我就是用你的票买的车,有能耐你就举报我呀!”
而在粮库副站长家,副站长的老婆此时正躲在自家门后,眼睛瞪得滚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恨意仿佛要从眼睛里喷薄而出。她对马斌可谓是怨念极深,前段时间家里进了黄鼠狼,闹得鸡犬不宁,她还被黄鼠狼咬了一口,副站长的脸也被抓破了相。在她心里,这一切都是马斌搞的鬼。要不是前段时间自己弟弟苦苦哀求,她自己心软,也求起了当家的。他们家早就找马斌算账了,哪能容忍他现在如此得意洋洋。
马斌走进家门,才发现由于这几天没住,屋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唉,这北方的房子啊,真让人头疼,到处不是沙就是土,几天不打扫就没法住人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打扫卫生。他先是拿起墙角的扫帚,从屋子最里面的角落开始,一下一下地认真清扫着。每扫一下,灰尘就像调皮的小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呛得他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扫完地,他又打来一盆水,把抹布浸湿,然后仔细地拧干,开始擦拭家具。桌子、椅子、柜子,每一处角落他都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经过一番擦拭,家具渐渐泛出淡淡的光泽,整个屋子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经过一番忙碌,屋子终于恢复了整洁。马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把自行车收进了空间里,他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买了车子这件事。锁好门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村子走去。
刚出镇子,马斌就遇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陈蓉。陈蓉是村里的小寡妇,性格爽朗,平时和马斌的关系还不错。
“大斌子,噶哈去了?”陈蓉笑着打招呼,声音清脆而响亮。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含糊地说道:“没啥事儿,就是随便到处溜达溜达……”
陈蓉目光敏锐,她上下打量了马斌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空荡荡的路,接着问道:“那你这是回村子?”
“嗯呐。”马斌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在。
“那姐就和你一道。”陈蓉笑着说,语气中透着亲切和热络。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一开始气氛有些沉默。陈蓉心里满是疑惑,今天她明明看到马斌骑着自行车摇头晃脑地往镇上来,本想跟上去打个招呼,聊上几句,没想到马斌在镇子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一下子就把她跟丢了。她猜测马斌肯定会回村子,便在镇门口等着,想着能蹭个顺风车回去,可没想到马斌竟然没骑车。而且,她也知道马斌最近没去镇上工作,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哪来的钱买车呢?是借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终于,陈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斌子,我今天可看见你骑车了,咋现在没骑呢?还有啊,你哪来的钱买这车子?”
马斌听了,脚步猛地顿了一下,随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开始撒谎:“姐,这车子是我今天有点事儿,找别人借的。”
陈蓉听出了马斌话里的敷衍,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便换了个话题,和他聊起了村里的家长里短。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乡间小路上回荡着他们的交谈声……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了村口。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树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守护着村庄。陈蓉停下脚步,笑着对马斌说:“大斌子,姐到家了,今天谢谢你陪我一路走回来。”马斌挠了挠头,回以一个略显拘谨的笑容:“姐,客气啥,那你快进屋吧。”
看着陈蓉走进家门,身影消失在院子里,马斌这才转身往自己家走去。此时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马斌深